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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吧,你頭不能吹風。」陶曉東說。
小孩兒接過來帶上,什麼都沒問,跟著他們出了醫院上了車。
這次坐的是個轎車,不是上次的麵包車了。陶淮南和他一起坐在後座上,過會兒掏掏兜,往他手裡塞了兩個棒棒糖。
「你幫我撕開一個,另一個給你。」
小孩兒低頭撕開一個給了他,另外一個沒吃。
「想家嗎?」陶曉東突然在前面開了口。
小孩兒抬頭看他,說:「不想。」
「不想挺好。」陶曉東趁著紅燈回頭看了他一眼,「以後就跟著我倆了。」
他沒再吭聲,過會兒腦袋轉向窗外,看著外面的車流和行人。
他話太少了,不問他什麼他基本不會吭聲,總是耷著眼皮往下看。陶淮南兜裡總有小零食,時不時往他手裡塞一個,他什麼也不吃,也不說話,往那兒一坐動都不動。
中途陶曉東下車取了趟東西,讓他倆等著。
哥哥下車之後陶淮南先是轉了會兒嘴裡的棒棒糖,過會兒拿了出來在指尖捏著,往遲家小孩兒旁邊挪了挪,說話帶著股棒棒糖的荔枝味兒。
「你別害怕,我哥可好了。」
遲家小孩兒往旁邊躲了躲,沒跟誰貼過這麼近。
陶淮南又吃了一會兒糖,拿出來再次朝他貼了貼,小聲說:「以後你在我家沒人打你了。」
他嘴裡都是糖味兒,一說話氣息噴在人臉上,還帶著股他身上自來就有的奶羶味兒。
小孩兒轉頭看著他,他臉上那雙水汪汪泛著空的大眼睛格外顯眼。
他們住樓房,一套兩室兩廳的屋子。
陶曉東給他拿了雙小孩兒穿的拖鞋,換了鞋之後他貼牆站著。
「沒罰你站,」陶曉東跟他說,「外套脫了去洗個手。」
他眼睛四處掃了掃,陶曉東朝衛生間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不用拘謹,以後你就住這兒。」陶曉東過來幫他開了衛生間的燈,「左邊是熱水,右邊是涼水,用熱水的時候別擰到頭,當心燙著。」
陶淮南跟在後面也過來洗手,洗手池前擠著兩個小孩和一個大人。大人給他倆調好水溫,陶淮南摸到香皂攥手裡抹了抹,抹完塞進他手裡。
「按輩分排你得叫我一聲陶叔。」陶曉東站在他倆身後,從鏡子裡看他們倆,跟遲家小孩兒說,「我跟你爸是一輩兒的。」
小孩兒抬眼看鏡子,跟陶曉東對上視線,陶曉東繼續說:「但是你跟我弟差不多大,你就跟著他管我叫哥。」
遲家小孩兒沒吭聲,陶曉東垂眼看他:「叫。」
他倒也沒倔,開口叫了聲:「哥。」
「嗯。」陶曉東應了一聲,接著說,「我弟看不見,今後你多照應他,你倆一起生活一起玩兒,別打架。」
陶淮南洗完了手,自己摸了毛巾擦手。擦完往旁邊遞遞,讓遲家小孩兒也擦。
他手上香皂剛放下,還繼續衝著水。沖乾淨了從陶淮南手裡接過毛巾,囫圇在手上擦擦。
都出去了之後陶曉東想起來,隨口問了句:「你叫什麼名兒?」
他答了一聲:「遲苦。」
陶曉東像是沒聽清:「遲什麼?」
「苦。」小孩兒垂著薄薄的單眼皮,又重複了一遍,「遲苦。」
第5章
這名是奶奶起的,他出生了一直沒落戶口,四歲時村裡強制落戶,奶奶想了半天,嘆了長長的一口氣說:「就遲苦吧,生來就吃苦。」
奶奶還說賤名好養活,賤命承不起高名。
賤命確實好養活,這些年遲苦被他爸這麼打這麼糟踐,到現在也還活著。
陶曉東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