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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不熟,寒暄過後,河陽便照舊跟其他小姑娘們湊成一堆,圍著牌攤子,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簡直比遊廊下那些鳥兒還要吵鬧。
說著說著,帶頭兒的宋國公千金小姑娘便憋不住來意,扭扭捏捏又無比期待地旁敲側擊起來。
「娘,那個人,你打聽了沒呀?」
宋國公夫人打牌的手一頓,瞥一眼女兒。
「那個人?哪個人呀?」
「娘!」宋國公千金一跺腳,雖然臉上羞紅,卻還是不管不顧地喊出來。
「就是睢鷺呀!曲江宴上那個睢鷺!」
宋國公夫人直接把牌扣在了桌面上。
臉上再沒有一絲方才跟貴夫人們說起那少年時的喜歡讚賞,而是宛如惡棍一般,對著女兒抿起略顯刻薄的嘴角。
「我打聽他做什麼?一個寒家子,既無出身名望,又無才華學識,左不過一張臉長得好些,可男人臉長得好有什麼用?能抵吃?能抵喝?能抵你被欺侮時保你不受辱?」
萬萬沒想到會收到這樣一番回話,宋國公千金愣愣地張大嘴,隨即眼圈一紅,腳尖一跺,吼出一聲:
「娘,你怎麼是這樣的人!」
「我是怎樣的人?!」
「嫌貧愛富!捧高踩低!」
「你說什麼?崔嫚兒你再說一遍?」
「說就說!你嫌貧——」
話沒說完,宋國公千金,崔嫚兒小姑娘,便被其他幾位貴夫人,以及見勢不妙圍上來的侍女捂住了嘴。
「把她拉一邊兒去!不長進的東西!別招我眼煩!」宋國公夫人狠狠皺著眉頭,吩咐侍女道。
於是崔小姐便被拉走了,但侍女們不敢一直捂著她的嘴,於是崔小姐一邊走,一邊還憤怒地叫喊著,語氣十分傷心和失望。
其他幾個小姑娘自然也是跟著崔小姐走了,一邊走一邊安撫勸慰崔小姐,只是話裡話外,也有些跟崔小姐站一邊的意思。
畢竟在她們眼裡,出身不算什麼,功名也不算什麼,只要是她們喜歡的少年,只要是她們想要的東西,哪怕有再多艱難阻礙,也要勇敢去爭取,哪有一開始就退縮的道理?
宋國公夫人陰沉著臉。
幾位貴夫人紛紛勸說。
「孩子還小,再長大點兒就好了。」
宋國公夫人冷哼一聲,拿起牌。
「大?還要多大?她都十四了,還跟個什麼都不懂的傻子似的,都怪我平時太慣著她了!」
「來,打牌打牌,不成器的東西,打完牌我再好好教訓她。」
幾位貴夫人無奈地相視一笑,也紛紛又抓起牌,繼續打牌。
天大地大,打牌最大嘛。
許是遇到的這種事兒多了,久經戰陣的貴夫人們完全不將其放在心上,不一會兒便將這段小插曲忘掉,專心致志地打起牌。
只有樂安還想著,時不時瞥一眼那些被拽到遊廊下,和鳥兒們一唱一和,只不過鳥兒歡快,她們悲傷的小姑娘。
不自覺眼角便帶上笑。
少年人哪。
不就是如此嘛。
朝氣,鮮活,吵吵鬧鬧,滿腔熱血,因為世界的目光都偏愛注視著他們,他們便天不怕地不怕,以為整個世界都是自己的,以為所有荊棘坎坷都會為自己讓路。
無知,魯莽,狂妄。
自信,熱血,執著。
似乎很不好。
但其實也很好。
是一旦失去,便想找也找不回來的好。
樂安一邊笑眯眯地想著,一邊心不在焉地打著牌。
然後便遭到了報應。
直到這日回府,都沒再贏一把,把方才連贏的那五把全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