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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紫燕。&rdo;上官凜低喚阻止妹妹，蹙起眉凝望著那男人，略一沉思，平靜地簡短敘述道：&ldo;雪翎死了。&rdo;

這話彷彿平地驚雷，男人手中的酒壺瞬間落地，啪的一聲，裡面殘酒飛濺，潑灑了他滿臉滿身，他卻似渾然未覺。原本憂鬱的目光忽而迸射出不敢置信的光芒，他飛速起身，一把抓住眼前的上官凜，瞪圓雙眼厲聲質問：&ldo;你說什麼?雪翎她怎麼了?再說一遍!&rdo;

上官紫燕剛要將他扯開，青翊從旁拉住她，從男人的舉動已不難猜出他便是他們要找的秦欒。青翊向上官紫燕搖搖頭，示意她靜觀其變。

上官凜定然望著秦欒，又一字一頓地重複道：&ldo;雪翎死了。&rdo;

清晰的抽氣聲從秦欒口中傳來，他神色一凝，放開上官凜，拔腿就朝門外奔去，卻被青翊一個轉身在門口處攔了下來。秦欒奮力掙扎，但他怎敵青翊?他只得目露兇光，憤恨地盯著青翊。青翊依舊淡然，平靜而溫和地與他對視，片刻，秦欒似是有所悟，不再企圖掙脫，只是神情黯然如死灰，眼眶泛紅，乏力地跌坐在地上。

&ldo;終於清醒了嗎?&rdo;青翊這才緩緩開口，與秦欒相比，他理智得似乎有些殘酷，&ldo;你現在去也來不及了，你能做的，便是配合我們，早日找出兇手。&rdo;

&ldo;雪翎是被殺的?&rdo;秦欒仰頭，茫然問道。

上官紫燕分明看見一滴淚自他眼中滑落，瞬間便被風乾。他哀慼得仿如一朵凋零之花，了無任何生氣。她忽然同情起眼前這個男人，且不論他是否有嫌疑，他對雪翎那份深深的情，無法遮掩。

&ldo;不錯，但我們懷疑雪翎之死與她夫君長生的事有關，不知能否和你談談?&rdo;

秦欒輕聲一笑，笑聲中盈滿酸楚：&ldo;你們既來找我，想必也是聽說了我同雪翎的過往，不過怕是問錯了人，我已與她多年不曾聯絡。&rdo;

&ldo;為什麼?&rdo;上官紫燕忍不住脫口而出，同住一個方寸大小的村子裡，難道連面都不相見?

&ldo;須知雪翎已是他人婦，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卻無法阻止，在她娘死前是這樣，之後亦如此。&rdo;秦欒仰天長嘆，&ldo;姑娘，想必你還從未找到真心相愛之人，我能做的，便是不去打擾她，讓她安靜地過新生活。&rdo;

秦欒投向遠方的目光似乎敘說著愛人近在咫尺卻彷彿遠隔天涯的悲傷。酒意飄散，一雙黑眸竟分外明亮，上官紫燕忽而明白，他那浸在酒罐中痛苦的無奈，宛若水波漣漪，無聲蔓延在這夜色中。

&ldo;恕我冒昧一問，你與大夫陸三可熟悉?&rdo;雖然上官凜也已認為秦欒與雪翎之死無關，但不可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ldo;是那個陸大夫?我和他素無交情，連話也沒說上過幾句。為何問起他?是他害死雪翎?&rdo;

上官凜搖頭：&ldo;還不便說明，你今天下午在哪裡?做何事?&rdo;

&ldo;坐在這兒喝酒。&rdo;秦欒指了指方才他躺的角落，配合答道。

&ldo;那麼長生死時，你人又在何處?&rdo;上官凜追問。

&ldo;還是在這裡喝酒。&rdo;秦欒理了理蓬亂的頭髮，但不見絲毫效果，依舊如破棉絮一般頂在頭上，他敏感地捕捉到上官凜話中隱含的深意，反問，&ldo;莫非長生之死也有蹊蹺?&rdo;

回答他的人是青翊：&ldo;我們已查驗過長生屍首，確認系被人所害。&rdo;

&ldo;你們懷疑我?&rdo;秦欒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