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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遠離半島盡頭的冰面上,黑暗中,一道彩光突然亮起來。開始是一個紅色亮點,繼而依次變為黃色、綠色和藍色,最後消失了。克魯茲和安德森聞聲趕來。彩光再次亮起,繼而熄滅,然後又亮起。
&ldo;看清了嗎?你們敢肯定嗎?&rdo;是格倫葛什的聲音。他在指揮艙裡,透過對講機瞭解下面發現的情況。
&ldo;絕對肯定。&rdo;卡洛斯等人都齊聲回答。
&ldo;關閉雷達。&rdo;格倫葛什命令道。
&ldo;已經關閉了。我懷疑……&rdo;安德森想說什麼,又猶豫起來,&ldo;是否可以考慮放棄在此著陸?我們還有一些燃料,可以繼續飛行,越過此地,到大洋中部去,找一個島嶼著陸。幸運的話,我們可能到達大陸另一側的海岸……反正我們也不知道這塊大陸究竟有多大。現在飛船飛行速度很快,是否改變原計劃,只有兩三分鐘的時間做決定。&rdo;
格倫葛什皺著眉頭,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但他馬上鎮定下來,果斷作出了安排。
&ldo;我馬上與其他各組負責人取得聯絡,徵求他們的意見。你們立即通知機長本人。&rdo;他急切地說道。
安德森馬上呼叫機長臥艙。對講機嗚嗚地響了很久,不見迴音。過了很久,傳來欣奇不耐煩的吼聲。
&ldo;機長病啦。讓我們安靜一會兒,別吵吵嚷嚷的!&rdo;
&ldo;請報告機長,再次發現神秘亮光,位置在飛船前方數百公里外的大洋冰面上。格倫葛什考慮,是否放棄在此著陸?&rdo;
&ldo;他媽的,斯特克機長不管啦!&rdo;欣奇大聲吼起來,繼而又哭喪著自言自語道:&ldo;我們已經死啦,死啦!&rdo;
&ldo;還沒到絕望的時候,&rdo;安德森冷冷說道,&ldo;此地情況嚴酷,但也並非絕地。運氣好的話,我們還有機會……&rdo;
&ldo;去他媽的機會!&rdo;欣奇早以為自己死定了,哪裡還聽得進別人的勸告,&ldo;等到&l;冰魔&r;追來時,一幫懦夫還不都得逃到大冰裡去?數億年後,他媽的全成了木乃伊,一堆白骨……&rdo;
&ldo;按原計劃實施著陸!&rdo;半分鐘後,格倫葛什宣佈了他的決定,並進一步解釋道,&ldo;在目前情況下,這是惟一的選擇。一方面,前方島嶼或海岸的情況,我們沒有詳細調查,情況不明;另一方面,我們燃料有限,不能貿然向不確定目標飛行。&rdo;
最後,飛船徐徐降落在半島的一個岬角上。格倫葛什關閉動力開關,火箭推進器慢慢熄火。待飛船完全停穩後,他召集各組負責人到指揮艙,商討下一步行動計劃。巨大的全息監視屏顯示出船外的景象。黑暗中,一面是海岸峭壁,一面是大洋冰原。峭壁兀自聳立,直接頂上冰蓋,然後向北向西延伸開去。向東向南,則是萬古霜凍的冰原,反射出淡淡的星光,無邊無涯。漆黑的天空如鐵幕般,沉沉地罩下來。天地一片死寂。
&ldo;一切都是未知數。&rdo;格倫葛什盯著東方黑乎乎的地平線,感到有些茫然,&ldo;即使這行星當初經過人為冷凍學處理,後來者只需加熱解凍,便可令其復活,我們也難有作為,因為我們不懂行星冷凍學1。不過,在這樣的地方,我不能想像,還有什麼生命形式可以繼續存在。至於那道神秘亮光,我傾向於認為:它不是什麼人為&l;訊號&r;,只是某種自然現象,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rdo;
【1 作者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