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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箱籠裡拿出一隻巴掌大的檀木箱,又從袖裡掏出一枚鑰匙。開了鎖,緩緩開啟檀木箱,取出一枚瑩白如雪的戒指,戒面兒上雕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龍頭。
四十三沈大善人細細撫摩觀賞,若不是為這傳家寶,他一輩子都被楊文琴矇住也不一定。
沈慈再次從噩夢中驚醒時,天已初亮。
歸晴提了洗臉的熱水和茶水剛進來,就看見沈慈滿頭大汗地坐在床頭。慌忙放好水,過來道,本想讓你多睡會兒,怎知就這麼點兒功夫又做噩夢了,早知道,還不如叫醒你算了。
沈慈苦笑道,這夢越做越不靠譜兒了。
嗯?歸晴一邊絞帕子,一邊問,這一回又多夢了些什麼?
滿面是血的男人像以前一樣向他伸出手叫他不要看。這一次,他看到男人的手上戴著一隻白玉龍戒。不過沈慈並沒有告訴歸晴,他在夢裡叫男人是爹。
歸晴吃了一嚇,道,白玉龍戒?你夢到的難道是少爺?
沈慈一陣心悸。轉而又為自己的心悸惶恐。其實他在心裡早已懷疑那個男人是他的父親,可是……
不要胡說,沈慈勉強笑了笑,上次不是告訴你,我夢到的這個人,是我去衙門看骷髏時,一時眼花看到的麼?想必那時候受了驚嚇,所以才會夢到。還有龍鳳本來就是很常見的飾紋,我就是再夢見一隻鳳戒也不奇怪。夢中之事豈可當真。
歸晴半晌默然無語。忽然拉住沈慈道,要不然,就是那骷髏在向你顯靈,所以才會一次次入你的夢。
沈慈怔了怔。
歸晴更急切了,認真地道,這種事兒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你不如什麼時候抽空兒去拜拜它,就算不求它再纏著你,好歹也當可憐它死得極冤吧。
沈慈一點不怕鬼纏身,他自認行得正坐得直。但極冤兩個字真真打動了他。而且,萬一那人真的是……不,不會的。
沈慈猶豫了一會兒,對歸晴笑道,好吧,什麼時候我去給他燒炷香。不過,他的屍骨還在衙門,那裡我不能去。爺爺知道了,非氣得七竅生煙不可。我們悄悄地去寧國寺後的小樹林拜他。這就要靠你帶路了。
歸晴鬆了口氣,高興地點點頭。
柳靜嘉側臥在床上,緊捏著戴有白玉鳳戒的手指。自打她從昏迷中醒來,就沒放開過這戒指。
她原以為那白骨必定是沈原無疑,因為它手上有她親手繡的荷包。可那天聽了沈慈的話,又覺得確有幾分道理。如果它不是沈原的話,為什麼荷包會在它手中,到死也緊緊抓住?
想著想著,眼裡又開始有淚,胸口一陣陣絞痛,激出一身冷汗。
柳靜嘉伏在枕上,一手緊握在胸前,一手揪緊了帕子,彷彿這樣就能緩解幾分疼痛。然而她心裡知道,自己的身子越來越差,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可是……她不能就這樣死去,至少也要知道沈原究竟是死是活!
誰能給她答案?
越想胸口疼得越厲害,她完全明白這是心病,但還是不能不想。突然喉間湧起一股腥甜,柳靜嘉嘴一張,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眼前閃過一片黑色,所有的景象都開始模糊。
朦朧間,目光所及之處現出一雙女人的腳,身上也被人晃動起來。耳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少奶奶,您快醒醒。不停地叫她。
柳靜嘉胸口疼得暈暈乎乎,連眼皮都重得像注過水銀。勉力抬眼看去,卻是秋痕站在面前,一臉焦急地看她。
柳靜嘉吃了一驚,眼睛又睜大幾分,果然是秋痕。疑惑地問,你不是隨你表哥一家搬走了麼,什麼時候回來的?
秋痕哭道,少奶奶,這些事兒您就別管了。總歸是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