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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員這便去了，又很快取來了一串鑰匙，終於將206的門開啟來。
蔣蘭急忙走了進去，入眼就見林錦雲正歪躺在床上手捂著腹部縮成了一團，順著床頭褥子往下，是一灘灰白的嘔吐物。
這一幕嚇得蔣蘭通身發涼，腦袋轟鳴。
卻也不過幾秒的凝滯，她便馬上強打鎮定俯身去拉過林錦雲喚她：「錦雲，是不是胃難受？」
林錦雲咬著牙疼得難受，幾乎發不出力氣講話，只虛弱地點了點頭。
「不怕，我在這呢，我帶你去醫院。」
說罷便雙手將她穩穩抱起，林錦雲身上的熱度燙的蔣蘭一驚。
可現在不是驚訝的時候，她忙朝嚇呆的接待員急道：「快去叫急救車啊。」
「哦哦。」
接待員一下驚醒，慌忙往回跑去。
蔣蘭抱著林錦雲到了樓下。接待員已經打了電話叫車，此時見她們兩下了樓，忙也湊上來託扶著林錦雲的半邊身子，把她兩往靠牆的沙發上引著。
「先坐這，坐這等著，車就來了。」
蔣蘭抱著林錦雲坐下，見她一個勁的出冷汗，忙伸手替她擦了把額際的虛汗。
「閉上眼睛，閉上眼睛眯一會兒，車就快到了，再堅持一下。」
林錦雲整個縮在她懷裡，此刻連點頭的力氣都不想使出，只從喉間哼出一聲嚶嚀以示認同。
蔣蘭卻把這一聲當成了疼痛的表達，馬上就心疼得掉下了眼淚，卻也不敢亂揉亂碰，只低下頭朝她額頭吻去。
「乖，再忍一忍。」
「就快來了，我都能聽見車來的聲音了。」
「閉上眼眯一會兒吧，我就在這呢。」
這看似絮叨的話語卻給林錦雲帶來了莫名的安心，她竟不覺得有那麼疼了。可終究還是無法動作過大，便抬起手，捏了捏蔣蘭的小指。
蔣蘭順著她的動作看去，又忙轉過頭問她：「怎麼了？想要什麼？」
林錦雲終於分了一些力氣給嘴，看著眼前的愛人，弱聲道：「毛衣都弄髒了」
「沒事，我給你洗。」
「再打一件給我吧，可以嗎？」
「好。」
瑩白色的光透過年久發灰的燈管投射下來，被迫弱去了好幾個色調。光線呈現出一種灰灰慘慘的白，照得每個人的臉都顯出一股凝重來。
似乎每家醫院裡的每間病房，大抵都是亮著這種毫無生氣的光，壓抑又冰冷，像極了醫院給人的感覺。
林錦雲正這般胡亂思考著，一張臉便湊了過來。
「醒啦？在看什麼呢？」
她擺正了頭，愣著神看著眼前的人，許久才扯了扯唇角，細聲道：「瞧新鮮。」
蔣蘭伸手替她掖了掖被子，又摸了摸她的額頭，暗鬆一口氣。
「幾點了？我睡了多久？」
「五個小時了，你早上發燒，還胃絞痛，醫生說是應激性潰瘍。」
「哦。」
「胃還疼嗎？」
林錦雲剛想說不疼，突然轉念一想，隨即改了神情與口氣：「還是難受」
果然，蔣蘭馬上就緊張起來，「是疼還是酸脹？」
「說不上來，就是一陣一陣的。」
「我去問問醫生」
「別。」林錦雲忙伸手拉住她，「是藥在起效，我忍忍就好了。你去問醫生他肯定也這麼說，胃潰瘍是這樣的，之前也疼過，只是沒想到這回這麼嚴重。」
蔣蘭一聽這話，所有的緊張又頃刻間化作憐惜與愧疚，拿手撫上她泛著病容的臉，「對不起」
「跟你沒關係，是我自己不注意飲食，之前就一直有這問題。」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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