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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認真看了她一眼,“這是你原本的樣子麼。”笑了笑,“很好。”
柔安還有些沉浸在傳說一般的人劍合一的餘韻中,看了看他,好奇:“我先前是什麼樣子?”
靳玉沉吟片刻,答:“與現在有些不同的樣子。”
他看柔安一臉“這我能想不到”的無語,又笑了笑,“差別不大。都是你。”
柔安更不滿了,但她想了想,也釋然笑了。
她向著太陽走出幾步,轉身,揹著太陽的灼暖,篤定地看向靳玉。
“先前的我應該也很好。”
一定也在努力地生存。
即便壓抑窒息的環境會讓人的情緒扭曲,會讓人的行為變形,但她一定在拼命地尋找和儲存自我,掙扎著活下來。
這就足夠好了,她也會繼續掙扎著活下去。
柔安說完,又彷彿想到了什麼。
“不然,你又怎會心悅於她?”
這是玩笑,也是試探。
靳玉不是甘願受制於人的人,他同她有婚約,必是出於己心。
她此番再次見到靳玉,見他如見一位熟悉的陌生人,有不知何起的信賴,卻沒有心動。
而且,她感覺得到,於他,她也如一位熟悉的陌生人,他見她,也不見心動。
他們的婚約不是出自愛戀,而是另有考量?
若是,他必不諱言。
若是,她也不好對他的收留接納安之若素了。
靳玉看她。
太陽被她完全擋在身後,她彷彿在發光。
她笑看著他,目光毫無閃避,是淘氣,也是認真。
他想起了很久之前她觸動他的第一個笑容。
那種美麗和潛藏其下的破碎和瘋狂讓他想起了已逝的母親。
矯揉、隱忍卻不甘、不屈。
極致的矛盾壓抑在精緻的皮囊下,他彷彿看到了又一個不肯讓餘燼熄滅的靈魂,但是,她好像更加飄搖,卻不像母親那麼迷茫。
她打動了他。
他便向她伸出了手。
太陽越升越高,光芒滿溢,彷彿餘燼重燃,愈燒愈烈。
她現在問出了先前不會問出的話。
——他好像又被打動了。
靳玉走近柔安,在她的注視下,從她手中取下對她來說已有些發沉的劍,看她瞬間忘記了才剛出口的問題,注意全被他執劍的姿勢引走。
“是啊,我心悅於你。”
柔安瞪大了雙眼,對上他的目光,下一刻,他出劍在手,將她剛才練過的劍法又練了一遍。
她又一次被劍轉移了視線。
她如飢似渴地觀察、描摹、對照、糾正,手中無劍,手指手腕卻不禁隨著他地動作翻轉,一些靈光乍現、一些茅塞頓開、一些恍然大悟,讓她整個人被巨大的幸福充斥,直到與他一路走回院落,還沉浸於所思而不能自拔。
兩個小丫頭送上早飯,面前擺滿碗碟,靳玉見她仍不回神,輕叩桌沿。
柔安這才聞到飯香,將注意集中在食物上,白瓷的食器襯得食物格外鮮美。
她無意間瞥到他的面容,在他平靜的表情上驀然一頓。
等等,他是不是說了什麼?
“叮”的一聲。
勺子敲在了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