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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玉明白,她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他毫無猶豫地同意了,隔著桌子,探出手撫了一下她的發頂。
柔安乖乖前傾讓他摸。
——是錯覺嗎?總覺得她這次解毒醒來之後他變得對她多愁善感了呢……
柔安打定了送信的主意之後,心裡驟然變得輕鬆很多,胃口大開;靳玉看著她大快朵頤的樣子,眼神也回暖。兩人幾乎吃完了一大桌菜。
最後,柔安一邊吃力收著被美食撐得鼓鼓的肚子,一邊跟著靳玉去了他原來在璃州的落腳之處。
這是一個簡單整齊的院子,離陸八方的住處很近,因為主人兩月未歸,傢俱上都蒙了一層土。
靳玉本來打算擦乾淨桌椅讓柔安坐著寫信——其實,他甚至打算先讓她在院內等候,等他打掃乾淨屋內再讓她進門的——可他才把水盆和抹布端進來,就見剛還在逗弄趴在牆頭的鄰居家肥貓的柔安也快步跟了進來,挽好袖子,在他剛把盆放下的時候,拎起抹布過水擰乾。
“瑟瑟?”
“怎麼了?”柔安兀自擦著桌椅,頭也沒回。
“……無事。井水涼,我燒好熱水你再洗抹布。”
“嗯,知道啦。”
靳玉轉身出門去廚房燒水,柔安才停下動作抬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
是被她幹活的自覺性嚇到了吧?想想也是,一個公主自然而然地拎抹布擦桌子,在正常人眼裡應該是挺有衝擊性的畫面。可她又不是從一開始就是公主的,前世也曾自力更生,如今身份轉換,她接受得毫無難度,回憶起幹雜活的技能自然也毫無難度……如果能在靳玉心裡刷出她更夠自理能夠風餐露宿的形象,那就更好了。
不過她也知道,勤於家務和風餐露宿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大的……算了,慢慢來吧。
柔安又想起他剛才用略微受驚的聲調叫自己,不禁覺得有趣,很不厚道地笑了。
燒開水,將桌椅地板擦乾淨,捧起靳玉泡好端來的不那麼珍貴卻異常清香的茶抿了一口,柔安開始研墨。
她打算將蠻王的身世、蠻王對和親公主的處置計劃及其再度開戰的野心和謀劃都寫進給忠武大將軍的密信中,但與謝歸塵有關的一切,她暫時隱去不提。
說起來,她之所以選擇大將軍作為給皇帝傳信的中轉,是因為這位將軍不僅是皇帝的親信和死忠,還是少有的有大局觀的武將。當然,景國很多優秀的武將都有著出色的軍事謀略,但在政治方面他們就不那麼敏銳和淵博了。倘若送信給忠武大將軍,他一定有辦法用最快最穩妥的秘密途徑傳訊皇帝,同時按捺憤怒情緒、冷靜如常地對待蠻族,等候皇命。
大將軍是她能想到的最合適的人選。
柔安用溼布抹過所有傢俱之後,就已經醞釀完成腹稿。她讓靳玉代筆,口述時並沒多加猶豫。最後,她又斟酌片刻,添了三言兩語將自己的“病逝”似有若無地歸罪到狼玕身上,才舒了一口氣,拿過信紙復讀一遍,捲起封好。
柔安知道自己對端慧和親一事毫無責任,但也不忍那個驕縱活潑的小姑娘從此身陷狼口,索性盡她所能再拉端慧一把,至於皇帝的父愛有多少分量,她就無力保證了。
端慧是相當受帝后寵愛的,她的“紅果”傳說也不是虛名。
柔安還記得,每當皇帝召見自己的兒女噓寒問暖時,端慧總擠下比她年幼的皇子皇女們自己攀上皇帝的膝頭,而皇帝只是笑呵呵地抱著她,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摸著她的頭同她談笑。
就像木蓮好多次為她抱不平時說的,雖然她才是皇帝尚在人世的皇女中年紀最小的,但端慧仗著寵愛,任性跋扈,比她更像小妹妹。
柔安不知道皇帝是不是忍痛許嫁端慧,是不是打著過幾年掃平蠻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