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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一眼派珀,他獨臂上的刀傷已經癒合,只留下一道粉色條紋,傷疤凸起呈蠟色,在傷口縫合處有明顯的褶皺。神甫用刀在我脖子上造成的傷口也終於痊癒,在死亡之地時,傷口一直敞開著,邊緣附近都是灰土。不知如今這些灰塵是否仍在那裡,變成被疤痕封印在我體內的黑色汙點?
派珀手中握著刀,刀鋒上插著昨晚剩下的兔子肉,他把刀遞過來,上面都是脂肪,冷凝成灰白的線條。我不禁搖了搖頭,轉過身去。
&ldo;你必須吃點東西,&rdo;他說道,&ldo;我們還要走上三個星期才能到達沉沒灘,如果要去找那兩艘船的話,到西海岸還要更久。&rdo;
我們的對話都以船開始,再以船作為結束。它們的名字已經變成了魔咒:羅薩林德號,伊芙琳號……有時候我覺得,如果那兩艘船沒有在危險的未知海域沉沒的話,我們的期望也沉重得足以讓它們沉至深深海底。當下,那兩艘船就是一切希望所在。我們成功除掉了議會的神甫,解決了她用來追蹤所有歐米茄人的機器,但這遠遠不夠,尤其是在自由島大屠殺事件發生之後。或許我們拖慢了議會的步伐,幹掉了他們最有威力的兩件武器,但那些水缸密室仍巋然不動,毫無損傷。我親眼見過它們的存在,無論是在幻象裡,還是在無情的冷酷現實中。一排排的玻璃缸,每個都如同地獄般可怕。
這就是議會給我們所有歐米茄人準備的歸宿。如果我們沒有自己的應對計劃並為之努力奮鬥,那我們將會在灰燼中日漸腐朽,而且這樣的歲月永無盡頭。或許我們能延緩水缸密室計劃一段時間,但也僅此而已。自由島曾經是我們的歸宿,而今它已湮沒在鮮血和煙霧中。所以,目前我們只能去尋找那兩艘船,數月之前派珀派他們從自由島出發,去尋找方外之地。
很多時候我都覺得,這整個計劃更像是一種期望,並沒有實現的可能。
下次月圓時,這兩艘船就出發整整四個月了。&ldo;在大海上,這可真他媽是一段漫長的日子。&rdo;我們剛坐到大石頭上,派珀就這樣說道。
我沒辦法給他安慰,只能保持沉默。問題並不只是方外之地是否存在那麼簡單。真正的疑問在於,如果它確實存在,究竟能帶給我們什麼。換句話說,那裡的人知道哪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有什麼我們無法企及的本領。方外之地不能只是另一個自由島,僅僅讓我們躲開議會的追捕而已,那隻能讓我們獲得暫時喘息的機會,和自由島沒什麼不同,並非真正的解決方案。那裡必須有更偉大的意義,即真正的另一種選擇,另一種生活。
如果這兩艘船找到了方外之地,肯定會試圖穿過危險重重的大海原路返回。如果他們倖存下來,在試圖回到被佔領的自由島時又沒有被抓住,那麼接下來他們應該回到位於西北海岸無望角的一個集合點。
&ldo;如果如果如果如果……&rdo;聽起來實在沒什麼機會,每一點希望都比前一個要更加渺茫,而與此同時,扎克的水缸密室卻每天都在實實在在地迅速壯大。
派珀已經越來越清楚,在我沉默時施加壓力並沒有用,他望著太陽慢慢升起,繼續說道:&ldo;以前我們派出去的船,有一些在數月之後成功回到自由島,但除了長途航行造成船體損壞,以及船員患上壞血病之外,都一無所獲。還有兩艘船再也沒能回來。&rdo;他沉默了片刻,臉上沒有一絲表情。&ldo;問題並不在於距離,或者是風暴。一些水手帶回來的旅途故事,我們絕對難以想像。幾年前,我們最好的船長之一霍布率領三艘船向北駛去,他們離開了兩個多月,當時已接近冬天,霍布回來時只剩下兩艘船。西海岸冬季的風暴非常肆虐,我們已經習慣,如果並非必要,我們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