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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慶五年二月初九,這一日,風和日麗,曉月湖雲水相依。
一早灑掃庭院,破露點塵的青艾香氣嫋嫋飛散,暖了半湖的鶯鳥起來梳妝,各自展開斑斕的毛羽,立在枝丫上嘰嘰喳喳個不停,又偷偷歪了腦袋,瞧見了曉月湖畔曉月軒,曉月軒中似月人。
“橫豎典禮上都是平日熟慣的人,我只用太后賞的如意簪,皇后賞的四德花鈿,再有這隻賢妃例上的青鸞步搖就好,不必弄得滿頭珠翠,這些東西是例也不是例,何苦累自己。”我換了御錦局為我特地趕製的賢妃吉服,也真是難為他們,自我入宮算起來並沒有一個月時間,且鬧了大半個月的時疫,這吉服竟也成了,上面華麗豐滿的緙絲紅豆連理枝打眼一瞧便知貴重非常,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像極了箍在身上的一蓬金鎖鏈。
“娘娘,這……這雖然並不違背慣例,可是太簡素了,顯不出賢妃這樣尊貴位份的體面。”教習黃姑姑笑著拿了一個頗為鮮豔的多枝山茶環鬢,“娘娘要是不喜歡太繁複的首飾,再只多這個就好。要在莊重裡多幾分嬌豔,娘娘這樣年輕,是該活潑些。”
我微笑頷首:“姑姑說得是,本宮也喜歡。”說著便拿來,由蘭槳幫我簪在鬢上,左右不沉就得了。
且說眾人忙忙呵呵,有條不紊地將一切打點好,我的封妃典禮算正式開始了。按禮,我先要到太后宮中聽封,然後到皇后宮中聽訓,最後回到自己宮中聽皇帝賞。
一串下來,時間也就過了午時,晌午之後我可以稍稍休息,也可以見見後宮來賀的眾人,再有就是重新梳洗打扮,更換晚宴衣裳,等待日暮降臨,乘著轎輦到坐落在太極宮儲華門南邊的四海夜宴去參加為我——大周賢妃,特別準備的盛大筵席。
不說我按照教習姑姑的協助指點,履行了聽封聽訓各個環節的儀式,且說午後回到自己宮中,卻見榮璋早早等在曉月軒的廳堂之上。
“皇上。”我穿著一身“金鎧甲”施以全禮。
“起來吧。”這一次,榮璋笑著把我拉了起來,“夠沉的。”他歪著嘴角笑道,抱不抱得動?”
毫無徵兆地把我原地抱了起來,我感覺剛才還老老實實待在我頭上的各路金玉寶石,這會兒已經各自為伍,丟盔棄甲。
果不其然,再把我放下來,釵也歪了,鬢也鬆了,青鸞也蔫兒了,如意也隨意了。
“真是有大病!”——我心裡憤然不已,奈何周圍眾人皆在笑,我也只得將一腔悲憤化作“嬌羞。”
“皇上這是幹什麼?這麼多人!”我攥起我的小拳拳,比劃了一下捶哪裡能把他捶死。
被他攬著腰身抱進懷裡,又被剝去頭上的步搖,榮璋笑著對廳中伺候的眾人道:“這你們還看得下去?”
眾人一鬨而散,算是瞬間清了場,蘭槳小妹妹跑出去的時候還愉快地幫我們帶上了門兒。
我虎著臉剛想問他幹什麼把大家都轟走。
“賢母妃,賢母妃。”一個小腦袋從桌子後面鑽了出來,“是盈盈讓父皇幫忙的。”
“公主?你怎麼在這兒?”我笑著問道。
“還有我,姑姑。”牙牙也鑽了出來。
“這是我們送給賢母妃的禮物,不能讓他們看到。”蘊儀公主從她的口袋裡拿出一個錦緞的小盒子。
“是什麼?”我笑著接過來。
“是我和牙牙哥哥一起找到的。”盈盈笑道。
開啟紅緞盒子,我看見兩根有點兒粗糙,好吧,是根本就還沒來得及打磨的雞血藤,上面的毛刺支楞楞鮮嫩嫩的,好在藤身竟是十分粗壯,顏色也紫紅透亮,看樣子這兩個小傢伙是費心挑揀的。
“這個……武器?”我笑著問。
榮璋咋了咋嘴:“這個江子牙還真是你侄子,盈盈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