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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慧安的聲音裡有一點點的抖,對於這個巨大的餡餅的拒絕讓她的內心很不穩定,她剋制著內心的慾望說道,“我爸媽他們就是一對沒有愛情但結婚了的人,他們雖然生了我和我弟,但是他們幾乎沒有幾日不是在吵架的,從小我媽常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有什麼辦法呢,熬一熬就好了。”
王慧安嚥了咽口水,感受著過去自己的無助,“我從小就是那種很沒有安全感的人,我媽是我唯一的參照物,我學著她的樣子,也想著用她的那一套模式,想著要去熬一熬,於是在我在我前男友家用熬一熬的方法熬了好幾年。”
“等我終於結束了熬一熬的時光以後,儘管剛結束後的那一段時間,我過得很痛苦,但是在後來當我真的走出來以後,直面了那種熟悉的路徑消失了的恐懼,我一個人又走了很久的路,我才發現其實我是需要慶幸的,我不必像我媽一樣一熬就是一輩子。”
肖白一時說不出話來,眼前這個年輕的姑娘說出來的話不太像那個年紀說出來的話,是那麼的成熟穩重。
“也許人和人不一樣呢,肖景的性格你知道,脾氣很溫和,你叫他做什麼他就會去,就是不主動罷了。”肖白聽到自己這麼說。
王慧安回道,“人是會變的,不管是肖景,還是我,我們都是會變的,慾望並不是永遠像當下這一刻接受誘惑時候的樣子,而我和他,也不會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對的,我們不會永遠現在這個樣子,一旦接受了誘惑,允許自己往那一條路上走,也許我以後會變得貪婪,面目可憎。”
“我爸很好賭博的,我不知道那是一種怎麼上癮的感覺,哪怕和我媽吵到不可開交,也一樣要去,感覺那裡的每一個人想著從人家的口袋裡拿錢,每次他們吵架的時候我爸都是說現在手氣很好,賺了多少以後就不會去賭了,可是我從來沒有見到過他真的停下來,賺了以後想賺得更多,輸了以後就想翻本,最後都是從怎麼賺到的又怎麼失去,那如果想不變成那個樣子,最好現在就不要去接受貪念,不給自己這個機會。”
聽了王慧安的一席話,肖白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又似乎覺得很多的遺憾。
她一邊點頭一邊微笑,“你年紀輕輕的,就能懂那麼多,真是太難得了,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可是不懂這些的,也是可惜了,肖景確實是配不上你,不管是境界還是努力上,你是個好姑娘,你說的這些話可能很多成人也不懂。”
聽了肖白的話,王慧安輕輕地抿嘴。
“剛剛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我確實沒有侮辱你的意思,我只是很焦慮很著急,你別看我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很淡定,其實最近我在醫院過得很焦慮,我很恐懼死亡,也很害怕我自己萬一哪一天治不好要離開人世,肖景怎麼辦的恐懼。”
肖白向王慧安伸手,示意她過去扶一下。
王慧安趕緊上前扶著,肖白下床來走了兩步。
“我雖然遺憾肖景沒你這種……天賦吧,也遺憾他沒有這種緣份,其實跟我那麼多年,我早就把他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了,雖然他在別人眼裡可能哪哪都不夠好,看著他總想起我最開始見到的那個他,小心膽怯的樣子,大大的眼睛小心地看著我……我還是那句話,你如果想離開,我也是不勉強的,那邊製衣廠關了就是,現在投入的錢還不算多,這點損失我還是承擔得住的,你拿著你股本和分紅去找你想做的事情。”
肖白停下來,明顯還是有話要說的樣子,果然不多時,肖白繼續道,“如果你不走,那麼有沒有意願認門親戚,我做你乾媽,讓肖景做你哥,製衣廠的股份我再送你一些,讓你控股,把朝鵬製衣放在你手上博一博,機率上來說也總比現在就關了來得好,就當給你一個機會也給肖景一個機會,讓肖景跟著你,就當成你的員工也好朋友也好,我們籤協議,保證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