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之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兩年的隱居生活並沒有抹掉人們對他的記憶,他沒費什麼周折就又一次獲得了競選國會議員的資格。此後不久,他和鄭萬瞻一起來到了漢口,組織安福系湖北籍候選人的競選工作。他在一個酒館裡設立了交易所,堂而皇之地幹起收購選民證的買賣來。起初,連宗雪巖都弄不明白他花錢收購選民證的動機,以為他千里迢迢來到漢口是為了追回出了差錯的選民證,而花錢收購選民證是為了叫選民掩蓋選民證上的差錯。選舉這一天,發現被收購的選民證紛紛出現在一些身份不明卻顯然發了橫財的人的手上時,宗雪巖才知道他這樣做的目的原來是為了賄選。不僅如此,投票結束後,還沒有按照規定即日開箱驗票,第二天才宣佈了選舉結果。於是,宗雪巖除了懷疑這是賄選之外,還懷疑有人塗改了選票,因為不屬於安福系的候選人幾乎都落選了。
“這可不好!”宗雪巖對王月波說,“花銀子僱人投票已非君子之道,豈能再私下塗改選票呢?”
王月波一言不發,反倒是鄭觀瞻滿不在乎地笑了起來。
“雪巖先生有所不知,愚民之愚,毫無政治能力可言,如果不用此舉引導他們,他們就會無所適從,我輩的政治理想就永遠是一句空話。至於私下塗改選票,我保證從沒有發生過這等事情。”
伴隨著諸如此類的選舉,安福系正一步步取得決定性的勝利。他從漢口返回北京時,國會選舉已經接近尾聲。王揖唐得意洋洋地告訴他,已有跡象表明,至少百分之八十的國會議員屬於安福系的人,從此以後,安福系不但可以左右總統的人選問題,簡直就可以號令天下了。但他卻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即使在王揖唐當選眾議院議長、他當選眾議院秘書長的時候,他也沒被安福系的勝利衝昏頭腦。由於馮國璋代總統的任期漸滿,新國會的首要任務是選舉一個新的總統。當馮國璋通電退隱而安福系準備把段祺瑞推舉為總統人選時,他身邊的人終於發現,在安福系迅速膨脹起來的政治野心面前,他不但頭腦清醒,而且並不總是言聽計從。
“芝泉先生德高望重,我輩擬推他為總統本無可非議,然而芝泉先生迷信武力,一向主張以武力統一南北,又屢向日本舉債,一旦選為總統,必不利於南北的和平統一。我輩須另議他人才是。”
“依月波兄之見,”王揖唐說,“我輩另議何人才是?”
“東海先生!東海先生崇仁德致中和,一向主張文治天下而身體力行,非他不能安國福民、媾和南北。”
這時,徐世昌從水竹屯回到了北京,表面上在編輯出版自己的一本詩集,實際上一直都在密切關注著時局變化,暗中還和他保持著聯絡。儘管他的政治地位並不能決定總統的人選,但王揖唐和參議院議長一起去請徐世昌出任總統的事實卻表明他的建議和安福系的決定至少不是巧合。選舉總統這一天,五色國旗到處飄揚,眾議院門前軍警林立,接送國會議員的汽車川流不息。選舉的結果皆大歡喜,但徐世昌通電全國推辭不就總統一職的態度卻令人感到意外,連他都沒馬上醒過神兒來,不知道徐世昌這麼做是為了試探民心。當徐世昌決定接受總統一職時,不單單國內的擁戴之聲此起彼伏,連一些國際人士都認為徐世昌是當今中國惟一堪當重任的唯一家。可是,徐世昌發出通電的第三天,吳佩孚卻發來一封電報勸說他不要就任總統,理由是新國會是非法國會,由非法國會選舉的總統,自然也是非法總統。徐世昌把這事告訴他時,輕描淡寫,不慍不怒,但他卻生起氣來,指責吳佩孚枉為讀過聖賢書的秀才,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出此言論,分明是要放棄匹夫之責,與國家分道揚鑣。他以個人名義給吳佩孚發了一封電報,先是用法學博士的口氣為國會的合法性進行了辯護,接著又以朋友的口氣奉勸吳佩孚順應大局,克己奉公。
徐世昌這才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