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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那心竅閉塞的病雖說是治好了,卻還是落了個心痛的隱疾。每次心情大起大落時都會覺得難受,然而此刻又確實有些想流淚。
想起年幼時父親與母親帶她賞燈的情形,那時的青蕪還是左尹府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每日有人伺候著,不用擔心挨餓受凍。
轉眼父親另攀了高枝,青蕪有了弟弟,青蕪與母親便每況愈下,直至父親再也不願來看她們一眼。
再後來,母親病逝,青蕪便由曾經的令尹府嫡女徹底變作了人人都可隨意踐踏的野草,甚至青蕪失蹤了,父親都未放出訊息尋找,而只是迫不及待地將那個青蕪應該仇視的女子扶上了正位,任青蕪這個親生骨肉可能在任何危險的境地裡漂泊流離。
後來遇到了桃花與逐水歷盡冷暖相依為命的愛情,世殊與桑振衣老前輩血濃於水的親情,甚至只是街邊年輕的夫婦鬧彆扭,或是小孩兒被父母訓斥得哭,都讓青蕪羨慕甚至嫉妒。
人總是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滿懷期待吧。
惆悵莫名。
不知不覺在街邊站了許久,直到月上柳梢頭,南迦出來尋她,才驚覺出這件事情。
初見南迦的時候,青蕪覺得眼前的女子是應該怨她的,因為她奪取了她心愛男子手心裡的暖意。
然而處得久了便發現,這個女子雖然表面上愛得如火般濃烈,事實上卻是極有分寸,既不燒灼別人,亦不弄傷自己。
看到青蕪病癒後,南迦眼裡的關切毫不作偽,讓青蕪忍不住心生親近。
任何一種惡意的揣測都是對這個出塵絕世的女子的褻瀆吧。青蕪心下赧然。
進退有度,便是青蕪對南迦唯一的看法。
林夜闌應是知道南迦的愛慕,然而林夜闌不問,南迦亦不說。南迦便得以站在離林夜闌最近的位置,看著心愛的男子在江湖中叱吒風雲。
他們如同愛人般親近,心卻早已遠隔了天涯海角的距離。這是何其的幸運,又是何其的不幸。
看著燈火闌珊處的南迦,彷彿透過那層朦朧而單薄的剪影看到了未來的自己。南迦的今日,便是她的明日吧。
林夜闌應該也自有他的愛情吧,這是青蕪第一次認認真真地端詳他時便發現了的。他的眼睛分明看著她,然而眼裡卻盛了對另外一個女子的深情。雖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也許他帶她回隱香,只不過是因為她與他心裡的女子極像,聊表慰藉。不知為何分離,心裡還帶著遙遙的期待與愛意。
轉瞬間思緒萬千,忍不住落下淚來。
此時南迦已行至青蕪面前,看到青蕪臉頰上未乾的淚跡,語氣裡的擔憂表露無疑:“青蕪妹妹莫不是心痛病又發作了,初秋裡風大,趕明我們再去請大夫來看看。”
青蕪破涕為笑:“南迦姐姐不用擔心,不過是剛才風大,被風沙迷住了眼睛。”
呵,是啊。緣何感受過了世間的情愛,便一廂情願地對所有人都抱有期待。
青蕪以為父親不會拋棄母親,青蕪以為父親割捨不斷血濃於水的親情,青蕪以為情與愛堅如磐石,無法撼動,無法斬斷,卻原來,都是她自作多情的黃粱一夢——這些只被父親當成了在權勢方面的絆腳石,一旦有礙於前途,便一一剷除了去,毫不容情。
既然如此,便允許青蕪退守在堅實的心壁內吧,不鬥膽靠近,亦不過分遠離。
若是有朝一日,有人能夠融化青蕪內心的堅冰,開啟青蕪內心的禁錮,將青蕪想要的一一送來她面前,給予她搖擺不定的心一些依靠,一些安慰,青蕪便放下所有的防備,安心為那人洗手做羹湯。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