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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春節，街上已經有了過年的氣氛，零星的鞭炮聲已經響起，路邊擠滿賣年貨的各種地攤，對聯福字、麻花煮餅、水果瓜子等等物品琳琅滿目。往年這時候，張亮就準備放假回家陪爺爺過年了。今年情況特殊，不是當上辦公室副主任了嗎，大小是個領導，春節期間領導需要值班，張亮恰好被排在春節前後那兩天。因此他準備提前置辦一些年貨送回去，讓爺爺在春節期間能吃上一些稀罕玩意，讓他老人家舒舒服服過個大年。他過了春節再回家陪爺爺多住幾天。
李琴很細心，她也發現了張亮的值班時間在初一前後兩天，她隨張亮到街上給爺爺挑選年貨。估計張亮是小時候窮怕了，吃過物資短缺的苦，在街上他一個勁的購買各種食物，購置了足夠爺孫兩人吃上十幾天的食品。李琴卻忙著給爺爺添置新衣服，新床單、新的沙發墊等等物品。張亮發現自從李琴加入後，無論是他還是爺爺，個人的衣著打扮，家裡的擺設都比以前改變了許多，人也精神了不少，家裡有了女人的操持就是不一樣。
李琴還要幫媽媽購置年貨，張亮一人回家去了。等張亮揹著一個大包，兩手提著大袋子滿滿當當的年貨到家門口時，爺爺一邊幫他拿東西，一邊埋怨他：“現在的日子多好，天天像過年一樣，你還買這麼多東西，也不知道省些錢好結婚用。”張亮看到爺爺滿眼的幸福樣子也很高興，他知道只要自己出息了，能自立了，爺爺比誰都高興，這是他老人家發自內心的期盼。
張亮把自己春節值班的事情告訴了爺爺。爺爺沒有露出張亮不能陪他過年的遺憾表情，反倒為張亮高興，他說：“能安排你值班，說明領導信任你，年輕人就應該多幹點活，我一個人過慣了，也不在乎你多陪著一天兩天的。”
春節前的這幾天天氣還未轉暖，也沒有什麼農活，吃過午飯，爺爺休息去了，張亮一個人無事，他悄悄從院子裡走出，沿著小路向著他幼時經常玩耍的山後走去。
太陽掛在天上，有點暖意，路邊卻還有積雪，張亮故意踩在雪地上，咔嚓咔嚓的聲音在空曠的山野間尤其響亮，回頭看看，一連串的腳印彎彎曲曲，他很享受這種在曠野中獨自漫步的樂趣。不知不覺中走出很遠，張亮突然想起不知是哪位名人的話語：“狂歡是一群人的孤獨，孤獨是一個人的狂歡。”此刻就是他一個人的狂歡。
翻過一個山坳，張亮信步走向東側的一個小山溝，那裡有張亮小時經常玩耍的小水潭，夏天時他常常與夥伴們在那裡那兒戲耍，冬季卻很少去過那裡，今天索性去看看兒時的水潭冬季是個什麼樣子。
那裡是一個神奇的地方，在小溝裡，一塊巨大的石頭像一個大理石澡盆一樣鑲嵌在溝底，石頭中間有些小裂縫，常年有絲絲水流從中流出，水不大，因此沒有形成溪水，只是常年有水積在石頭底部形成一個小潭，水很清澈，也不深，面積大約有十幾平米的樣子。村中的男孩子夏天常在那兒泡澡游泳，在水中玩一會兒，在旁邊的石頭上躺一會兒，頗為舒服。那條小溝周圍水草豐美，長勢格外旺盛，但奇怪的是村中放羊的羊倌從來不把羊群往哪兒趕。據說，羊只要到了那附近，吃了那裡的草就會口吐白沫死去。張亮沒有親眼見過，但確實親耳聽到鄰居二大爺禁止他孫子帶小牛到哪兒吃草飲水。很早村裡就傳說那兒是什麼神仙沐浴的地方，禁止牲畜靠近，否則就會受到懲罰，大人也不可在那兒洗浴，唯有小孩子可以。
對這些奇怪的傳說張亮並不在意，他只盼著早點見到小時玩耍的地方，看看如今變成了什麼樣子。通往小溝的小路四周積雪還不少，有些地方甚至有半尺深，旁邊的枯草掙扎著從雪地冒出頭來，似乎為了能痛痛快快透透氣。憑著年輕路熟，張亮蹦蹦跳跳很快來到水潭附近。陽光下，水潭周邊石頭上的積雪已融化，灰白色的岩石有些晃眼。再往近走，潭面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