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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哥,還時不時地往會所酒吧裡跑呢,但你,抽菸喝酒我都沒見過一次。」
「忒安分守己了。」
說著,她卻忽然想起來,忱謁的身世。
忱謁的母親,她是見過的,浮躁易怒;忱諭以前也同她提過,說忱謁剛被接回忱家時,十幾歲的年紀,身上還許多傷疤呢。
更別說,後來又像流放一樣攆到國外;他孤身一人的,便是身上再多稜角,也早被磨得半點不剩了。
——有些人的溫柔沉靜不是天生,每拔掉身上一根尖刺,背後都是血淋淋的疼。
她心裡突然有些難言的心酸。
忱謁一直在看著她的臉色,瞧她那表情,大約也能猜出來她心裡在想什麼,無奈中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抽菸喝酒他倒也不是不碰,只是興致不高,她以為他總是溫和良善之人,其實也只是在她面前裝的像而已。
至於茶葉,只是順著她的喜好,稍稍學了一些,為著有機會討她歡心罷了。
但她誤會了,好像結果也還不錯,勿論憐憫還是什麼其他感情,他又不嫌,只要能關係親近些,他都照單全收。
忱謁垂眸,為著掩去眸中不合時宜的歡喜;楚清綏卻以為他想起以前,心中難過呢。
「阿謁——」
「我……我的意思是說,喜歡茶葉挺好的,真的,你泡茶的手藝很好,比你哥那個只會玩樂的強多了。」
她略顯笨拙地安慰著,殊不知她以為傷懷的那個人,其實高興地心裡要冒泡泡了。
「沒事兒,我明白你的意思,」
他微起身,給她的杯子又續滿。
「不過我在國外待得比較久,倒是少有喝茶。」
「所以也經常思念故鄉,哪兒哪兒都好,想見的人也在。」
忱謁抬眸,看了楚清綏一眼,意味不明,又轉瞬移開視線。
她受那一眼,心裡突然有些毛毛的。
照理說,六月份時兩人初見,他在國外思念的,自然也不應該是她。
可他方才正說著,又故意瞧她,倒好像說的就是她。
男人今年二十有三,比她小三歲,看著卻很成熟穩重,一身暗色系衣服,包裹住那具年輕的身體。
他那張神似謝寰的容貌,總讓她不自覺思緒飄遠——
要是那個少年還活著,大約也長得像忱謁這樣,身姿挺拔,長身玉立。
「阿謁在國外那些年,有沒有什麼有趣的事兒啊?」
她無意識地開口,帶著些自己都未察覺的,想轉移這種傷心話題的迫切。
忱謁坐直了身子,十指交叉著放在腿上,好像在看她,又好像在透過她看旁邊的虛空處。
「有啊。」
「我記得,有個朋友吧,他有個喜歡了很久的姑娘;有天喝了酒,也不清醒,給人姑娘打電話。」
「接通之後,他又膽怯了,不說話,人家就把電話掛了。」
「我那個朋友喝蒙了,以為那姑娘還在聽,鼓足了勇氣又表白,沒回應也一直說,從他們第一次見,說到他多年的。」
楚清綏聽得很認真,且面無異色;忱謁頓了一頓,又接著道——
「那傻子,對著那個黑掉的螢幕,絮叨了一夜;第二天醒了,整個人魂兒都沒了,他以為那姑娘願意聽他說,就是也對他有感覺呢。」
「結果都是一場空。」
很應景的,他垂眸輕笑一聲,彷彿真的在講一個笑話;明明是個誤會造成的烏龍,也還算有趣;可不知怎的,她卻從中聽出了一絲悲涼的意味。
——她笑不出來。
「那後來呢?後來你那個朋友,同他喜歡的姑娘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