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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嫁漢嫁漢,穿衣吃飯,花花腸子太多的不好,就於家小子這樣的,配六丫正好”,張老二道。
說完便一錘定音:“孩子他娘,你明兒就捉只老母雞,買兩包好點心,去媒婆家回個話,把親事定下。”
“哎,好嘞,我明兒趕早去”,徐氏喜滋滋的。
張平安看了看六姐,沒什麼特別的反應,挺平靜的。
反倒是五姐,在一旁顯得有點坐立不安,吃飯速度也慢下來。
五姐的心事他知道,但他已經開了兩次口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也沒辦法,希望五姐以後能理解爹孃對她的一番苦心。
絡腮鬍大漢那裡一直沒傳來訊息,張平安心裡記掛著這事兒,第二日上午正準備趁這最後一天的閒暇時間去人市看看的,絡腮鬍大漢便上門來了。
張平安板著臉,也沒給對方好臉色,“李牙人,真是稀客啊!”
“張老爺說的哪裡話,小人一直記著您吩咐的事兒呢”,絡腮鬍大漢搓著手諂笑道,為自己分辯了幾句:“這孩子來路確實有些問題的,所以多花了些時日,我昨日就準備來找您,結果出了些岔子,只好今日來貴府上負荊請罪了。”
“喲,還知道負荊請罪呢”,張平安冷笑道,“出了什麼岔子了?”
“張老爺,您別生氣,是這樣的,我去城南這孩子的家裡看過了,家裡確實有具死屍,天兒熱,怕生蛆,我就帶著夥計花了點兒銀子,把人埋在了城外十里坡,本想忙完再細細打聽這孩子的來路,但這小子咬死不開口,把我氣的呀!”
說起來這事兒絡腮鬍就恨的牙癢癢,這小子賊能吃,一頓能幹三大碗飯。
他看這小子送過來時在張舉人面前跟鵪鶉似的,還以為很好對付,想著反正順手掙點小錢的事兒。
結果張舉人一走這小子就成了鋸嘴的葫蘆,三腳踹不出個屁來,他得了吩咐,又不敢把人收拾狠了,那叫一個憋屈啊!
下葬的那一塊巴掌大的塊兒正好把張舉人給的銀子花完了,他還搭了伙食人工,結果人還給跑了,這叫個晦氣啊!
絡腮鬍倒了一肚子苦水。
張平安凝眉總結道:“你是說,他在你面前什麼都不說,你跟城南的鄰居們打聽,他們都說這父子倆是半年前搬來的,沒有親戚沒有朋友,誰也不認識他們,然後在昨天,這孩子又自己把自己賣了,賣到了兵部員外郎家?”
“可不是嘛,這小子來路是有些不清不楚的,聽人說,他那個爹從來沒出過門,我去收屍時那眼睛怎麼也合不上,指甲都是烏黑的,有點像中毒了”,絡腮鬍點點頭道。
接著講起來昨天,“本來我是準備忙完了就帶人到您府上來,結果這小子很有幾分運道,碰到了員外郎府上來買粗使下人,那管事不知怎麼就選中了他,我那兒其他人都沒選,只要了他一個,他在那管事面前倒是表現得伶俐討喜,就這樣自個兒把自個兒賣了。”
“還有這事?你莫不是誆騙我,自己把他賣了吧?”張平安冷聲道。
“冤枉啊,張老爺,我李四雖然貪財,但做生意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的,這點您滿市場打聽打聽去,絕對不好弄虛作假的,現在買個人便宜的很,像他那樣的半大小子不到五兩銀子就能買一個,我真不至於為了這點子小錢砸我自己招牌啊”,絡腮鬍真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啊!
“具體是哪個員外郎,你說清楚,我可要去打聽的”,張平安問道。
“就是兵部宋員外郎府上,住城東祥慶大街的那家”,絡腮鬍趕緊道。
“行,我知道了,要是讓我知道你撒謊,後果你自己掂量”,張平安冷冷道。
這都什麼事兒啊,莫名其妙的,詭異的很,張平安只覺得心裡毛毛的,好像這臨安處處都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