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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幾個衛兵怎麼也想不到從上房下來的提著手槍的人不是自己人。他們聽到有人叫他們起來開大門,就起來了。等到手槍抵住他們的胸口,還迷迷糊糊的莫名其妙,問道:&ldo;哎,開啥玩笑?是不是大老爺叫開大門的?&rdo;
&ldo;把眼睛睜大點看,是老子叫你開的。&rdo;
衛兵真的睜大眼睛一看,已經沒有活動的餘地,只好乖乖地開了大門。
這時,張牧之叫點上燈籠,大模大樣地走了進來。後面大聲傳話:&ldo;縣太爺來請黃大老爺到縣衙門議事去。&rdo;
這時,獨眼龍已經把黃大老爺押到前廳來。張牧之走到他面前說:&ldo;黃大老爺,受驚了。&rdo;
黃大老爺勉強掙扎地說:&ldo;不是明……明天上午到……到縣衙門去議事嗎?&rdo;
&ldo;怕請不到你呀。同時,還要請大老爺高抬貴手,把我們的陳師爺還給我們。&rdo;張牧之冷笑。
其實出去報信的那個兄弟夥,早已帶人到後面黑牢裡把陳師爺和那一個兄弟夥放出來,走到前廳來了。
陳師爺一見張牧之,就把他拉到一旁,細聲地對他說:&ldo;看來他們已經摸到了我們的底了。是省裡專門派來的兩個特務乾的。要把他們抓到才好。&rdo;
張牧之馬上下命令搜查,黃家的下人都說這兩個人今晚上半夜還在大老爺煙鋪邊的。但是到處搜查,都沒找到。後來才知道,這兩個傢伙,趁剛才亂鬨鬨的時候,裝扮成黃家打雜的下人,趁機溜出去了。
盜官記(31)
&ldo;這可是大禍害。&rdo;陳師爺說,&ldo;該辦的快辦,今晚不等天明就退出城去吧!&rdo;
&ldo;笑話。&rdo;張牧之不同意地說,&ldo;我大模大樣騎著馬進城,還得大模大樣騎著馬出城。明天上午在縣衙門我要把黃家大惡霸當堂開審,問明罪惡,開刀問斬,叫老百姓來看看我怎麼除掉這個大惡霸的。偷偷摸摸,不明不白,現在把他黑打了,太便宜他了。&rdo;
&ldo;這樣辦當然很光彩,只怕時間……&rdo;
但是張牧之決定的事,陳師爺只能提建議,不能改變。張牧之下令抄了黃大老爺的家,天已明瞭,他們把黃大老爺五花大綁,押回縣衙門。老百姓聽說,都站出來看熱鬧。許多人都跟到縣衙門去了。張牧之叫把縣衙門的大門大開著,請大家進來圍看審問大惡霸。這一下滿街傳開了:
&ldo;張青天審問黃大惡霸啦!&rdo;
&ldo;縣衙門大開啟,都去看呀。&rdo;
用不著傳鑼告示,老百姓像流水般湧進縣衙門,把大堂圍得水洩不通。在大堂上的&ldo;正大光明&rdo;金匾下面,公案後面,大模大樣地坐著&ldo;張青天&rdo;,你看他好氣派!有的只聽說,還沒有見過縣太爺的,擠到前面來看:哦,他就是&ldo;張青天&rdo;!
&ldo;啊,他就是張青天?&rdo;另一個人也不覺失聲叫了一下。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第一回在西山大寨被當場釋放的羅一安,他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細看了一下,急忙悄悄地退出去了。
就要開審了,張青天旁邊坐著陳師爺,他正忙著起糙告示。堂下兩邊一順溜站著兩排提著手槍、張著機頭的兄弟夥,殺氣騰騰的。
張牧之一聲號令:&ldo;帶大惡霸!&rdo;
黃大老爺被兩個兄弟夥像提小雞似的提到大堂上,嚇得骨頭都蘇軟了,像死狗趴在那裡,連發抖都沒有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