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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猛和李來也是面色焦急,生怕出了亂子。唯有伏波沉思片刻,才開了口:「這種時候,失蹤一個,比殺一個更好。」
若是直接把人殺了,說不定會讓人覺得他們是色厲內荏,反而減弱了震懾效果。但若是失蹤一個小丫頭,估計費一番功夫也沒人能查的清楚,甚至會對品芳閣生出猜忌,疑心他們是裡應外合。
更重要的是,就算他們不殺,這小丫頭能活過去嗎?富商和縣丞同時遭遇死亡威脅,整個品芳閣都要受到牽連,那麼守在他們門外的人,必然沒啥好果子吃。既然如此,還不如把人救走。
「讓她換上我的衣裳,充作小廝離開。林猛,大口喝酒,身上也撒些!」吩咐來的極快,林猛並沒有反應過來,卻毫不猶豫抓起酒壺,咕咚咚灌下不少。
伏波又轉頭對李來道:「你先離開,走的時候安靜些,半刻後孫二和猛子再走。」
他們本就不是一道來的,分開走也不奇怪,李來也點了點頭,就想聽命行事,卻被孫二郎一把抓住,他轉頭焦急對伏波道:「那你怎麼走?」
「按照計劃裡的來。等會你們出了門,把馬車繞到後牆,停在距離假山最近的地方。」伏波的聲音平靜,答得毫無滯澀。
這也是原定計劃之一。他們所在的竹青樓緊挨著池塘,而池塘一角立著座假山,緊挨著後院的風火牆。風火牆是為了防火而建,高出院牆一截不假,但若是能爬上假山,輕輕鬆鬆就能翻越風火牆。後面是一條僻靜的巷子,有人接應,要逃出生天似乎不難。
可是為了一個小丫頭行險,值得嗎?
回答孫二郎的,是一雙清澈明淨的眼,她有自信,也覺得值得。沒再說什麼,孫二郎深深吸了口氣,頷首應答。
伏波立刻拉著那小丫頭走進了屏風,直接吩咐道:「把外衫脫了!」
事情發展已經超出了小丫頭的預料,她呆了兩秒,就去扒外衣,雙指哆哆嗦嗦,險些腰帶都解不開。好在她很快就鎮靜了下來,脫去了那件丫頭穿的薄衫。
展露在伏波面前的,是一具遍佈青紫的乾瘦軀體,能看出明顯的鞭痕和掐出來的淤青。伏波遞衣服的手頓了頓,卻沒說什麼。
等小丫頭麻利的換了衣衫,還順手改了小廝的髮型後,一隻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輕輕讓她抬起了頭。
「你叫什麼?」
被那雙黑而亮的眼睛注視著,小丫頭就像被猛獸盯上的小鼠,僵了片刻才道:「我,我叫大丫……」
這不是個正式的名字,伏波點了點頭,伸手把青色的藥泥塗在了她臉上:「離開時,你就攙著那個喝了酒的。不要抬頭,腳步不能亂,遇到什麼都不可慌張,一句話也不能說。」
那人的聲音異常嚴厲,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柔,藥膏並沒有味道,只有一股隱隱的血腥縈繞不散,從那人身上傳來。大丫不知道他剛才都幹了什麼,然而此刻,她不再怕他了。
很快,青斑就畫好了,面對不再抖動的小丫頭,伏波正色道:「這是你求來的,就要你來背負。一旦出了紕漏,不但是你,連我的同伴也會受累,因而死不能出錯!」
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她還背負了別人的性命,然而大丫並不覺得畏懼,反而用力點了點頭:「我記住了!」
有這句話就夠了,伏波把人帶了出去,對李來點了點頭,對方立刻轉身走出了房門。
等人下了樓,伏波又把大丫塞到了林猛懷裡:「你就裝作喝醉了,讓她攙著你。不要演的太過,她比我矮,記得彎腰把人遮住了。」
林猛沒在別人面前演過戲,但是他知道喝醉的人是什麼模樣,立刻長臂一伸,攬住了小丫頭的肩頭。沒料到對方會這麼重,大丫被壓的雙腿一彎,趕忙使出了渾身力氣,把人撐住了。這一下,半邊臉都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