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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詞當時就說:「我知道了。」
她在班裡一直不太出挑,除了成績,就安安靜靜的,不惹人討厭也不招人喜歡,偶爾跟賀毓一塊才讓人注意到。
那會誰都覺得賀毓最好的朋友是廉曉禮,雖然賀毓偶爾還是跟柳詞一塊。
女孩之間的劍拔弩張其實很微妙,賀毓沒發現也很正常,邵倩跟賀毓一起打鬧,賀毓的一根筋都在學習之外,加上人一熟悉,她也不會多想。
而且她天生在談戀愛上沒什麼性質,不過她比男孩還猛,也沒男孩看得上她。
女孩的黏糊,她更不會想到那種關係上。
青春期裡有些隱晦又熱烈的感情,隨著一場大火燃燒,有些人的愛被焚燒成了骨灰,化為絕望的掠奪,有些人的愛被消防車的水沖走,自以為逃避也是長大。
其實她們誰都沒長大,依舊在為了沒解開的結而緊咬牙關。
柳詞走後賀毓的高中變得越發沉寂,她自己雖然還跟人小打小鬧,但再也沒期待過下課了。
申友乾也轉學,廉曉禮休學,洪蘭紋去外地打工,她們也沒住在煙行籠巷。
後來轉學走了,大學也去了別的城市,跟原來的同學也更沒交集。
邵倩算是例外,因為她覺得賀毓這個人有趣,一方面覺得她很堅強。
學校裡總有討人厭的男生,對著青春女孩發育的胸脯大肆嘲笑,其實女孩也有。
賀毓聽了都會生氣,有次邵倩被同班的男孩拉住了內衣肩帶,賀毓伸手把人拽開,毫不客氣地罵了對方一頓。
她被反嘲笑做男不男女不女。
她的頭髮在父母離婚後剪了,像是要剪掉分崩離析的少年時光,這樣使得她乍看更像個少年人。
但賀毓的暴脾氣還沒改,這次沒有拉架的申友乾,她跟人打成一團,佔盡上風,在辦公室被對方家長打了一巴掌。
老師知道她家的事,再加上洪蘭紋在外地,那段時間太辛苦,走不回來,只是把醫藥費轉了回來。
賀毓倒了歉,晚自修沒來上,她也沒回家,反正家裡也沒人,邵倩那天佯裝家裡來人,出去找賀毓,在她們常去的小公園找到的。
賀毓就坐著,校服拉鏈拉到頂,傻了吧唧地在發呆。
邵倩買了杯香草奶昔,遞給她,說了聲謝謝。
賀毓看見她,「翹課呢?」
邵倩:「我請假的,說我媽來了。」
賀毓哦了一聲,隔了好半天,「你是不是覺得我有病?」
邵倩:「是那個人傻逼。」
賀毓搖頭,「我是覺得我這種享受打贏別人的心態有問題。」
邵倩:「是他先的。」
賀毓喝了一口香草奶昔,唉了一聲,「我挺不是東西的,還給我媽添麻煩。」
長凳邊有被綠植掩得差不多的小燈,微弱的光也足夠讓邵倩看清對方被家長打到腫起的臉,那個男同學被打到骨裂,班上的人其實都被賀毓嚇到了。
她打人的樣子真的很恐怖,佔了上風也就算了,活像是要把人打到求饒。
「不是的,賀毓,你不要多想。」
邵倩的校服也拉到頂,她向來含胸駝背,少女時代並沒有給她對於青春的幻想,反而都是一些綿裡藏針關於身材的嘲笑。
賀毓卻突然伸手用手背擦了擦臉,邵倩才知道她哭了。
這讓邵倩有些慌張,她從兜裡掏出一小包紙,聽到賀毓啞著嗓子說:「我好想柳詞啊。」
那時候她突然覺得,賀毓其實一點也不嚇人,她簡直是隻柔軟的刺蝟。
會因為太想朋友而哭到抽噎。
也可能不止是想念,她太難過了,平常嬉皮笑臉,也是因為拉不下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