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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錄影裡沒有警察的聲音，應該是被消音了，只有謝之靖微微低頭認真傾聽的影像，過了會，他才愣愣地說：&ldo;之前我就覺得程旭對我有一些誤會……沒想到他也會覺得這件事和我有關。&rdo;

少年臉上流露出一絲失落和無措，末了才說：&ldo;從小我們兩個就不太合得來，他總是對我有一些偏見。之前找我說以前張明那件事的時候，我就跟他解釋過，但是他好像不信。&rdo;

他的視線微微偏移，向著攝像頭看過來，黑白分明的眼睛裡澄淨無波，卻又像是隱隱約約嘲弄著螢幕後面的人似的：&ldo;而且如果這段能證明我有動機的錄影真的存在‐‐為什麼程旭沒有把他公開來呢？&rdo;

那種感覺轉瞬即逝，謝之靖看向玻璃後的警察，有些拘謹地繃起肩膀，看起來又是那個因為無辜被懷疑而感到不安的少年：&ldo;我沒想到程旭對我的意見大到了這種地步……但是這件事確實和我沒關係，您盡可以去查。&rdo;

…………

影片被關閉了。

&ldo;什麼感想？&rdo;程旭轉頭問梁遠。

他此刻的狀況看上去著實悽慘，右臂用厚厚的繃帶抱著吊在胸前，腰上也受了刀傷，包紮之後只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唯一的好處就是傷口都不深，因而還能半靠著枕頭在這跟梁遠閒談。

被問的人臉色蒼白，站在床邊一言不發。

&ldo;從我上週一起吃飯的時候，用那段所謂的錄影詐他開始。&rdo;程旭說：&ldo;很快我就在回家的路上遭到了這個‐‐我記不住名字的人的襲擊。更巧的是，在這之前沒幾天，監控就拍到謝之靖和這個人一起出現在附近的某家飲品店裡，當然，沒有能記錄他們談話的證據。&rdo;

他抬頭看著自己沉默的男友：&ldo;就像那個因為意外腳腕粉碎退學的人一樣，我去了好幾次他才肯告訴我當初發生了什麼，其他的一切都乾乾淨淨，沒有任何能指向謝之靖的證據。&rdo;

&ldo;我非常確信他一定會想辦法來搞清楚這段錄影是否存在，只要他動手，就一定會露出尾巴。&rdo;程旭扭過頭，側臉的線條如同春日的雪山，綺麗中混合著奇妙的冷淡：&ldo;但是我低估了他。&rdo;

&ldo;那個人當時是真的想捅死我。&rdo;程旭說，面上流露出一絲輕蔑：&ldo;只是他太廢物，失敗了。衝動上頭也就那麼一會的事，被我奪下刀子後就只會哭著求饒，連掙扎都不敢。&rdo;

梁遠慢慢地開口：&ldo;但是，如果真的是謝之靖做的，如果你，&rdo;那個詞變得非常難以出口，他變了個說法：&ldo;如果你出事，錄影還是會被公佈出來的，不是嗎？&rdo;

他看著自己的男友：&ldo;‐‐假如這段錄影真的存在的話。&rdo;

&ldo;在不確定到底存不存在這個東西的情況下，直接讓人去襲擊你。&rdo;梁遠說：&ldo;這樣不是非常不理智嗎？&rdo;

程旭垂下長長的睫毛。

&ldo;還不明白嗎？&rdo;他說。

&ldo;他去做這件事，最差的結果也不過是他故意傷害同學的事被揭發出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我受襲的事和他有關，只要他咬死不承認，沒有人能把他怎麼樣。&rdo;程旭說：&ldo;最好的結果就是現在這樣，我捱了幾刀，他證明瞭錄影不存在，全身而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