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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大殿中頓時安靜下來。
誰人不知那至陰之體的真正作用?律九淵天生至陽之體,又修以純陽功法,受烈火灼燒之刑,唯有與至陰之體的修士相合,才能緩解痛苦。
這林秀,是要給律九淵送孌寵啊!
律九淵手上動作一僵,繼而大笑道:「林家主倒是有心了,這至陰之體實在難尋,上任堡主為我尋了多年都沒遇到合適之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哪找來的假貨。
林秀道:「林某也不敢相信,這不就請律堡主來檢驗一番嗎?」
話落,只聽一陣悉悉索索的衣料摩擦,鐵器碰撞之聲,一位身量修長的年輕人被人領進殿中。他的雙手雙腳皆被玄鐵所縛,身後還跟著兩個林家家僕,但他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穩,極是從容,彷彿帶在他手上的那些重物從未存在過,身後的催促聲也只是過眼雲煙。
他在香爐旁站定,抬起頭來與律九淵對視一眼,又默默地垂了眼簾。
律九淵愣了愣,覺得那雙的眼就如一彎深潭,只一眼,望不見底。
周圍人開始竊竊私語,或戲謔或猥瑣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你叫什麼?」律九淵這般問道。
「路遲林。」
他的聲音也是好聽的,但卻不同於尋常男子的好聽,那是冷冽的松濤之聲,清澈而冰涼。
「聽林家主說,你是至陰之體?」
路遲林仰起頭看著他,隨後微微搖了搖頭:「也許。」
律九淵起了身,款步走下臺階在他身前站定:「你不知?」
路遲林不做言語,定定地看著他。
律九淵手上一轉,扣上他被縛的手腕,一股靈力瞬間在他掌心匯聚,然後如潮水一般湧入路遲林的筋脈之中。
若路遲林並非至陰之體,便會在頃刻間爆體而亡。
檢測至陰之體的方法其實有很多,律九淵偏偏選了最殘忍的那種。
旁的人都不知律九淵是如何動作,他們只能瞧見律九淵手下的白光,以及空氣間撲面而來的熱意。
林秀捏了把汗,暗暗祈禱著路遲林千萬別掉鏈子。
半晌,華光漸散,律九淵抽了手負手而立。
「倒真是至陰之體,只可惜律某不好男色……」
林秀囁嚅著,臉上的神色不知轉了幾番。
「罷了,律某多謝林家主的美意。」說著,律九淵回身招了手,示意旁邊的弟子把人帶走。然後,他走上臺階,再次落座在紅木長椅上。
「公子!公子!」
恍惚間聽見孟廷的聲音,律九淵猛地從回憶裡清醒過來。他不過是嫌孟廷聒噪,尋思著入了定,卻不想還瞧見了些前塵舊事。律九淵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將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從腦中趕了出去,然後在一片朦朧中聚起焦。
他們已經到了孟府門前。
孟府坐落於開封府的市井深處,朱紅的院牆沿著鋪著青石板的小巷一路延伸,望不到頭。門前有兩具石雕,雕花的梁隱在石獅之後。乍一看,旁人只會覺得這是一個普通的富人家。其實大部分的仙門為了不打擾百姓,潛心修行,都會選擇一個人跡稀少的僻靜之處,諸如深山老林之類的富有靈氣的地方建門修行。一般來說,修建在市井內的,大多都是一些修為平平的門戶。
這孟家卻是個例外。
門前聚著三兩個家僕,估摸是因著孟成業後日的生辰在佈置門面。
律九淵下了驢,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擺,端得一派風雅地邁入院門。
他居上位太久,即使換了具身體,走起路來也還帶著些原來的味道。孟廷在後面看著,心覺自家公子似乎與往日有所不同,不過以他那粗大的神經,自然是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