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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爍中,他臉上現出一絲憂慮。
崔成剛想細說原委,林天鴻突然哼唧一聲,手捂向腹上傷口。傷口迸裂,又流出血來。王克勉忙抱起他向岸上奔去。崔成晃晃悠悠,磕磕絆絆地緊緊跟隨。
林天鴻並無大礙,回到客棧,敷了七厘散,重新包紮了便去睡了。王克勉和崔成向張若虛述說了事情的經過。張若虛神情嚴肅,良久沉思不語。
夏克謹說道:“師父,白蓮教真如傳聞的那樣難纏嗎?崔師弟只是誤傷了他們一人,也不算是結下什麼仇怨,師父不必憂慮。”
崔成問道:“白蓮教是什麼門派?很可怕嗎?”
張若虛說道:“白蓮教創教有數百年了,源於佛教淨土宗,教眾三教九流的人都有,有很多江湖幫派依附,甚至許多朝廷官員和軍營士兵也是白蓮教的信徒。這些年在江湖上廣收門徒,更是興旺了。他們分為大乘、混元、收元等很多支派。各支派都行事詭異,善惡無常,實不遜於當年的冷月山莊,江湖各派都不願招惹他們。此事雖出於誤會,只怕她們不會善罷甘休。”見弟子們都面露愁色,張若虛又安慰道:“大家也不用太過緊張,晚上機警點便是。”
餘人點頭答是,各自回房。
唯恐師父受到驚擾,夏克謹和王克勉在房中打了地鋪守護,俱是衣不解帶,兵刃挨身。
街上響過三更鼓聲,張若虛還在閉目打坐。映在窗紙上的月光中有人影一飄而過,他立時睜開了眼睛。緊接著,房頂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響,夏克謹和王克勉翻身而起,拔劍出鞘。雖是驚醒,卻不慌亂,見師父安坐無恙,便開啟門窗,折身上房。只見月光下兩個身影飛掠而去,苗條婀娜,身法輕靈矯健,來人是輕功不弱的女子。
另一間房中的徐克行和劉克言也躍上了房頂,見人已遠去,便對在下面張望的崔成說道:“沒事了,回去睡吧。”
四人跳下回房,一夜再無異常。
☆、喜憂感懷回家去 初顯身手解父危
第二日,七人用過早飯,算過房錢,便到碼頭搭了一艘貨船回林家村。張若虛師徒見慣了險惡,對昨夜被人窺探之事不以為意。林天鴻少年心性,因家鄉在望,心中歡悅,拉著崔成指點著沿岸的景緻說個不停。一時之間,眾人望著河面上波翻浪湧,盡是歡聲笑語。
張若虛負手立在船頭,衣袖迎風招展,望著河中的船來舟往,忍不住捋須長嘆,脫口吟道:
“累累白堤參骨砌,滔滔河水和血流。
日夜不息帆槳過,千里通波龍蛇遊。”
林天鴻聞詩一怔,不禁思憶起碼頭上繁華喧鬧之中隱藏的卑微和屈辱。那些被人消遣和炫耀的事情背後,不都是隱忍著屈辱和血淚嘛?有人因運河發財興旺,有人因運河家破人亡,有人在碼頭上飲酒作樂,有人在碼頭上辛苦奔忙······功、過實難定論,成、敗或在轉眼之間!唉!
他不覺間竟發出了一聲與張若虛相似的,老氣橫秋的感嘆。
崔成卻走上去,笑道:“這詩有氣魄,師父好文采!一串串划槳的小船、竹筏與那一排排掛帆的大船相比的確像是蛇、龍比肩,這詩真是應時應景!可是什麼骨啊!血啊!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水清堤秀,怎麼又和血、參骨了?”
張若虛淺淺一笑,拍了拍崔成肩頭,說道:“你年紀還小,大了就明白了。”
崔成還要再問,夏克謹說道:“崔師弟,你到書中查一查‘魚龍混雜’是什麼意思,或許會明白的多一些。”
船行了有一個多時辰,距林家村西碼頭大約還有十幾裡遠。夏克謹走到張若虛身旁,低聲說道:“師父,後面有尾巴。”
林天鴻忙向後面看去,果見不遠處一艘彩繪畫舫徐徐尾隨,紗簾拂動間,隱約有三四個白衣女子在指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