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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沈洛書這邊,自順天河三人前往梧村之後,本應風平浪靜,卻不想比起巨蛇,二人所處之境更是兇險。
當晚,沈洛書坐在房中卜算,這是他在顧府第一次占卜,原本是為了順天河,卻不想渡劫之人竟是自己!
他明知天意不可違,凡事皆有定律,但仍心存僥倖,就像當年在暮遊山拜師學藝,他也覺得自己必死無疑,如今不還是活的好好的!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夜半時分,雲清著下人來報,速請沈洛書前往翠竹園。
翠竹園正是月兒被關的地方,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他快趕到的時候,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直衝鼻腔,地上四處散落著血衣的碎片,連竹葉尖也掛著血珠正滴滴滾落,不用說也知道,這裡正經歷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屠殺。
令沈洛書沒想到的是始作俑者竟是一直看護月兒的乳母,梅姨!
只見她脖頸處的血早已乾涸,整個人衣不蔽體的趴伏在院子中央,身上大大小小的牙印,整個眼球全黑,皺縮著鼻子,嘴巴也一張一合,毫無生氣,狀似傀儡一般。
雲清指揮眾人手持火把將她團團圍住,又將餘下家丁分成兩組,一組守好各路出口,連南牆的狗洞也被封了個嚴嚴實實。另一組由小蠻清點了人數,在府中各處尋找失蹤的月兒和家丁。
不一會兒,小蠻來報,府中除了月兒之外,共少了三人,屍首在柴房外的枯井裡找到的,幾具屍體被發現時,都已乾癟,認不出模樣,只能憑藉髮飾斷定身份,都是從前夫人院裡的灑掃女使,加上府中最近諸事繁雜,是以並未引人注意。
雲清又對著小蠻吩咐道:“著人再去清點防禦兵器,能用的都帶上”。
小蠻應聲‘是’,帶了幾人前往庫房。
“沈先生何解?”雲清似在徵求他的意見。
沈洛書狀似謙卑:“翁公子料想周到,一切但憑吩咐。”
說話的功夫,一小廝手中火把即將燃盡,梅姨瞅準機會一個飛撲將人撞倒,等再爬起來時,只見胸前一片血汙,那薄命小廝硬生生被扯斷了喉管,早已斃命。
她機械的轉動著脖子彷彿將所有人仔仔細細看了一遍,最後直勾勾的盯著沈洛書,好像鎖定了獵物一般,在看一個將死之人。
雲清閃身將沈洛書擋在身後,手中握緊虹光做出防備的姿勢。
沈洛書伸手輕搭在雲清肩頭,淡淡說了句:“無妨”。
雲清雖疑惑不解,但連日來的接觸知他一向穩妥便換身讓出位置。
此刻,梅姨變換姿勢,雙手雙腳內翻著地,整個人活像一隻大型的蜘蛛,依舊直勾勾的盯著他。
他卻不慌不忙,待梅姨一動,他懸在身側的手手勢微變,一支碧玉瑩瑩的毛筆便從寬敞大袖中掉落,被他轉手翻花般拿在手中,利落的寫下一個“定”字,在即將近身的梅姨額頭輕輕一點,梅姨彷如假人般一動不動。
雲清不想平日裡看似文弱的沈洛書卻也有這種奇巧的功夫在身。
隨後聽他開口輕聲一句:“落!”
梅姨便如羽毛般輕飄飄的落於地面。
他無不可惜地說道:“生前也算忠僕,落得這樣的下場也是可憐。”
雲清寬慰:“先生放心,顧府自會厚葬於她,只是先生這功夫好奇巧,我今日還是頭一次見。”
沈洛書瞧了瞧手上的筆,若有所思:“微末道行,比不得真功夫。”
梅姨一死,眾人皆放下心來,尋了一塊白布裹了梅姨的屍體抬了下去。
還未緩過片刻,樹叢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藉著微弱的火光,剛被梅姨啃噬而死的小廝竟然站了起來,歪著頭流著腐臭的濃血,眼如黑漆,亦步亦趨的向眾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