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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絲毫動彈不得。我的雙腿好似被千斤重擔壓住,沉重得好似鉛塊,難以抬起;我的雙手仿若失去了力量的源泉,軟綿綿地垂在身側,無法揮動;我的喉嚨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扼住,發不出半點聲音。
我只能無助地看著他們將一根注滿不明液體的針管,緩緩地、冷酷地扎進我爹那如枯木般瘦弱的手臂。針頭刺破面板的剎那,我似乎聽到了我爹那猶如殺豬般痛苦的呻吟,我的心也如同被千萬根鋼針同時刺穿,劇痛無比。絕望和憤怒如洶湧澎湃的潮水,鋪天蓋地地向我襲來,我感覺自己彷彿快要被這無盡的黑暗吞噬,窒息得無法呼吸。
突然間,我爹如觸電般猛地抬起頭,那空洞無神的眼眸中,竟閃過一絲如流星般短暫而耀眼的清明,宛如黑暗中驟然亮起的一點星火,稍縱即逝。他死死地凝視著我,眼神中充滿了痛苦、焦急和擔憂,彷彿要將我從這可怕的噩夢中生生拽出。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似乎想要訴說些什麼,卻又如同風中殘燭,無力發出聲音。“喬……喬……”他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從那乾裂得如同樹皮的嘴唇中,艱難地擠出我的名字,聲音沙啞而微弱,卻如同一道驚天動地的驚雷,在我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我猶如飛蛾撲火般,拼命地想要靠近他,想要回應他那如黃鶯出谷般的呼喚,想要告訴他我宛如磐石般就在這裡,然而,一股排山倒海般強大的力量卻將我硬生生地拉扯開,好似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緊緊拽住,我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掙脫。
周圍的景象如麻花般開始扭曲變形,恰似哈哈鏡中的影像,光怪陸離,令人目眩神迷。我爹的身影也逐漸模糊,宛如被風無情吹散的煙霧,緩緩消失在我的視線中。
“喬喬!喬喬!醒醒!”我猶如觸電般猛地睜開眼睛,驚覺自己正躺在床上,渾身溼漉漉的,冷汗如決堤的洪水般浸溼了我的衣裳,緊緊地貼在我的面板上,彷彿我是剛從水中被撈出來的落湯雞。
我的心臟像脫韁的野馬般劇烈地跳動著,彷彿下一刻就要從胸腔中蹦出來。鬼谷子正心急如焚地搖晃著我的肩膀,他的臉上寫滿了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的擔憂。
“你終於醒了!感覺如何?夢裡看到了什麼?”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彷彿也被我的夢境嚇得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