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 假如斯內普是個啞巴（四）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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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哈利來說，他剛剛得知斯內普的真面目。他感到自己被欺騙了，斯內普並非看起來那樣弱小，他曾經也是豺狼中的一員。但事實上斯內普從來都沒有打算偽裝出柔弱的樣子，他的“可憐”也只是其他人想象出來的。

斯內普的確覺得自己看起來很弱。雖然他不愛說話，但是不愛說話和不能說話還是有很大區別。他討厭自己這副孱弱的樣子，當然也對使他變成這樣的人充滿了恨意。

但是他絕不希望有人來“可憐”自己。他討厭那種高高在上的同情的口吻，這會使他覺得自己更加弱小。即使有人是出於好意，也會被他當作看笑話的人來對待。

斯內普的性格使得很多人不會同情他，而斯內普自己也厭惡那些試圖同情他的人，他就是這麼一步一步把自己變得不受歡迎的。一個說著不希望自己被別人影響的人，實際上也是在被別人影響了的情況下做出選擇的。

由於這樣的原因，斯內普確實很討厭鄧布利多，不是演的。

鄧布利多簡直是一個同情心氾濫的人，他很喜歡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情，他還喜歡哀嘆斯內普的命運，覺得假如他當年如何，事情會不會有所轉機。

這種話讓斯內普自己對自己說可以，但是從鄧布利多嘴裡說出來，斯內普只會理解為鄧布利多又在犯那替別人做決定的老毛病了。

鄧布利多這種人，別人覺得他是睿智的，而斯內普不否認這一點，但他把這叫做“精於算計”，鄧布利多大概很少做出那種會使自己後悔的事情吧？像他這樣的人，再來看那些因為自己的錯誤決定而痛苦後悔的人，估計也只能高高在上地說“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對了，還有這句“假如我是你\/西弗勒斯·斯內普”。

“假如我是你，西弗勒斯，那我——”

“你本來就不是我。就算代入了我的境地，你也不是我。”斯內普難得地想要和鄧布利多好好掰扯一番。他讓鄧布利多面前的羽毛筆動了起來，“當你說出‘假如我是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你不會是我。”

正因為鄧布利多永遠都不可能變成斯內普，所以他不會陷入斯內普當初的處境，而當年的斯內普，也不太可能做出其他的選擇。

假如是鄧布利多，那麼他其實根本就不會像斯內普一樣被黑魔法的藝術吸引，沒有之後的一系列故事，也不會成為食死徒，當然也就不會向伏地魔報告那則預言。

西弗勒斯不斷地為自己當年的決定而後悔，但是33歲的西弗勒斯不是21歲的西弗勒斯。即使他再怎麼後悔，他也得承認，假如他不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那麼重來一次，他還是會這麼做。

“好吧，好吧。”鄧布利多好像是感到很頭疼，“你今天還是拒絕和我溝通嗎？”

“我要說的早就告訴過你了。”斯內普這麼寫道。

斯內普覺得鄧布利多又令他難受，又無趣且麻煩。但是他還是得為鄧布利多做事，這是以前就已經答應過的，而且他現在也希望伏地魔趕緊去死。

他大概知道鄧布利多是怎麼看他的，以一種馬後炮所特有的上帝視角，哀嘆他因為做錯了一個決定而使得莉莉死亡。他簡直想求鄧布利多不要天天拿莉莉出來說事。大概是性格的原因，他不認為反覆提及一個人能表示對她的哀悼。

當然，這些話鄧布利多一次都沒對西弗勒斯說過，但是他的目光裡藏著很多話。

西弗勒斯既然不願意別人來同情他，關心他，他當然就不會像對自己那樣對別人袒露自己的內心。

所以他是不討人喜歡的斯內普，而不是令人感到親切的西弗勒斯。他不希望有人因為他是啞巴就為他感到抱歉，沒人有資格對他感到抱歉。

只有鄧布利多自己知道，鄧布利多對斯內普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