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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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道觀很清靜,老道的頭髮稀疏,紮成花白的小髻,插著磨得發亮的木枝,茹素養性讓他的臉頰泛著天然的童真。洛遙發現自己常常這麼在棗樹花下坐著,就這麼過了半天。華山向來是一條道,有時候也看見那條山脊上密密的人流,彷彿是無數的螞蟻攀在巨龍的脊背上,愈發覺得自己悠閒。
李之謹在前一天就被父親的一個電話召了回去,大約是家中出了什麼事。他坐索道下去,洛遙一直送到他站口:“路上小心。”
他一遍遍的用眼神審視她,最後說:“你一個人真的沒事吧?”
她兀自笑得山花爛漫:“能有什麼事?就算是飛機失事,也得等到回去你才能知道了。”
一個人走過山路的時候,便蕭索得多了。路過小店,又有店家熱情的招呼:“姑娘,夜裡華山冷,租件大衣吧?”
她笑著搖搖頭,跨進賓館庭院的時候,忽然在遊廊一側見到了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李先生?”
小李躲不過,慢慢的走過來,臉上是公事公辦的笑:“白小姐。”
洛遙無奈的嘆口氣:“你也來華山爬山?”
小李微微咳嗽了幾聲,終於正了正神色,緩緩的說:“不是。是展先生放心不下,讓我留下來看著您平安下山。”
白洛遙的神色平靜,長髮被風撩起來,彷彿飄忽不定的山霧。她最後淡淡的說:“我明天就下山回去。你可以告訴他,不用為我擔心。”
“其實……那天出了事,展先生趕來了這裡,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沒去找你。白小姐,雖然我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白洛遙看著年輕的助理嘴唇在一閉一合,那些字一個個的落在心裡,可卻又難以連成完整的句子。她彷彿失去了理解句子的能力,只是苦澀的想,為什麼所有的人,他的助理,他家的阿姨,每個人的表情,都那麼類似呢?
他那樣一個人,喜怒都不形於色,如果知道了這些旁人的同情和感嘆,是會哭笑不得?或者只是皺皺眉,輕輕一拂就丟開了去呢?
越來越多“他”的形象湧進了腦海間,洛遙只覺得難以遏制,抑或是不願去遏制。想到即將回去的城市,又難免的彷徨,難以去想像,未來究竟會是什麼樣子。
回到文島的時候,這個城市已經被春意暈染得如此嫵媚而柔和,連初春的那一抹青蔥色都已經被浸潤成了如寶石般的碧潭深綠。無處不是繁花絢爛,春蟲悄鳴。天氣討喜得不可思議。
她下了飛機,坐了一輛機場大巴,最後是在人民廣場下車。頭一眼就看見了那座熟悉已極的建築。青灰色的色澤,厚重彷彿古時的宮殿重宇。彷彿披甲執銳的戰士,從戰場上走下來,如今守護這方安寧繁華。
彷彿不受控制,她就直直的走向那座久違的建築。
正要排隊等著進門的時候,忽然被身邊走過的一個人拉住了胳膊:“哎呦,洛遙?回館裡看看啦?”
林大姐帶她走工作人員通道。看她一眼,欲言又止。洛遙知道她要說什麼,不過輕輕笑了笑:“我前段時間出去旅遊了,才知道這裡發生了這麼多事。”她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說句謊話:“報紙上那些新聞都是炒作。你該不會相信吧?”
恰好走到了大廳裡邊,林大姐看了一眼她,忽然嘆口氣說:“報紙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我們這些同事當然都不會信。可是洛遙,什麼都是可以是假的,那尊釉裡紅三足杯卻的的確確是真的。你辭職之後,有人匿名捐給了館裡。我們連它的來歷都不清楚。”
她彷彿看著女兒一樣,目光柔和而慈祥,最後拍拍她的肩膀:“那些新聞,雖然有些不靠譜一些,可是我看著,倒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易欽這些年為什麼一直往館裡捐贈文物,那些東西,也足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