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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時,並沒大張旗鼓,他很少參與公司的事情,也不怎麼在公眾媒體上露面,他們,是怎麼找到自己的?居然還能認出他?
救護車聲、搶救聲、人群騷動聲……
嘈雜地擠進他的耳朵。
地上一灘血跡,他連連後退,恐懼佔據他的大腦,與記憶中的畫面重疊。
難受、壓抑。
消毒水的味道再次闖入,他站在手術室門外,怔怔看著‘手術中’三個紅字,一陣反胃。
他當時還很小,他媽媽帶著他跪在裴家門口,受盡白眼。
明明沒有爸爸也能過得很好,為什麼偏偏要讓他回裴家呢?
他媽媽那麼溫柔的一個人,為了他認祖歸宗,在裴家祠堂前,跪了三天,最後用死逼迫他們認了自己。
他看不到眾人眼中的震驚的漠視,淚水模糊了臉,哭的撕心裂肺,滿目都是鮮血,手上,衣服上,全都是,止也止不住,根本等不到救護車。
後來,他回了趟家,看到泛黃的病歷緩了好久好久,是絕症,怕死後,她的小沉就是孤兒了啊,反正都要死,也要讓他有爸爸。
“小裴總,人沒救過來。”
副廠長站在他旁邊,惋惜道。
“嗯,通知家屬吧。”
裴沉看了眼身後的人,是裴建軍的心腹,跟了他很多年的司機,姓王。
“老王,把審計、稽查部的人都叫到酒店開會。別聲張。”
什麼時候不死,偏偏在他到了廠裡就跳樓?
裴沉大步向前,路過副廠長的時候,聽見了一聲極為短促的嘆息。
好似如釋重負。
他偏頭睨了一眼,更古怪了。
車上。
“找人事把廠裡所有的人員名單都給我,一個不落。告訴他們,沒有我的同意,誰也不許動廠裡任何業務和資金。”
接下這個滾燙的山芋,他爸功不可沒。
難怪混了一輩子董事會,在這件事情上也沒辦法力排眾難,還不是因為心虛。
恐怕這件事情,和他也脫不了干係。
“副廠長和廠長是親戚?”
裴沉看著名字,又看了看兩人的出生年月和戶口所在地。
“親兄弟。”
廠長叫劉成,副廠長叫劉超,異卵雙胞胎。
廠長劉成是裴建軍一手提把的,放到分廠也是希望他能暗度晚年,沒想到,人心不足蛇吞象,這要是捅了出去,裴建軍這位子,坐不了幾天。
“……裴建軍還真是老糊塗。”
老王透過後視鏡看了裴沉一眼,沒說話,虎父無犬子啊。
難怪老裴總現在都快退居二線了。
裴沉在酒店連開三天會議,讓審計將賬本查了個遍,稽查部的人也對廠裡的資產進行清點,人事這邊瞭解了廠內所有的組織架構。
頭痛。
他散了會,接了電話:“查到什麼了?”
半夜,邵林喘著氣,推開女人,不滿道:“大哥,你沒夜生活,我有啊。遲早被你嚇軟。”
“少貧。”
“行了。”
邵林圍上浴巾,將人支走,點了根菸,慢悠悠地走到陽臺,這才出聲道:“你爸身邊應該出了內鬼,分廠的賬找專業團隊精心做的,天衣無縫,廠長死了,就是死無對證,你不如從副廠長身上入手。”
“這種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就是刁民多,你悠著點。別被人搞死了。”
“說點有用的?”
“你們裴家的家事,我不摻和太深。提防你大哥吧。”
邵林掐滅菸蒂,吐出一口菸圈,這江城的天,怕是真的要變了。
裴沉這頭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