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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蘭痛苦嚎叫著,透過防護罩,能夠看到他的眼角不斷往下淌著鮮血。而頭盔邊緣,脖子下方,也洇出了血跡。
尤利斯急促地喘息。
這兩下攻擊耗盡了他大半的力氣,雖然匕首上附加的騎士先生的力量的確對烏爾蘭造成了傷害,但這對於一般人來說一下也受不住的攻擊,烏爾蘭扛過了四次,而且依舊沒有倒下。
他的對手,很強。
「尤利斯,我的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這四擊已經是我目前的極限。但那隻黑猩猩也撐不了多久了,你只需要等他倒下就可以了。」
感覺到索帝裡亞的聲音有些飄渺,就連那一向冰涼的氣息也開始變淡,尤利斯緊緊皺起了眉頭:「我不該……」
「這是騎士的誓言,你難道要剝奪一隻遊魂僅存的榮耀嗎?」
尤利斯的臉上傳來柔軟的觸感,他知道這是索帝裡亞在撫摸他。
「記住,不要硬拼。」說完這句話後,索帝裡亞的身影完全消失了。
「就這樣嗎,小鳥!」烏爾蘭踉蹌了兩步,盾牌被他狠狠插在地上,他摘掉頭盔,七竅流血,赤紅的眼睛已經瞪得凸了出來,「就這樣嗎!小鳥,你按摩的力氣,還不如我的女人帶勁!」
「瘋子……」尤利斯盯著烏爾蘭已經開始失焦的眼睛。
對手顯然還處於眩暈中,但他竟然能夠清楚捕捉到自己站立的方位,還向尤利斯吐了一口帶血的口水。
尤利斯謹慎地向後撤了一步,他的腳跟踩在了一個柔軟的東西上。他猛然想起這是那位奧東角鬥士死去的方位,心中一驚,想要換個方向,也就是這時,烏爾蘭那熊一樣的身軀,忽然出現在他面前。
尤利斯立即向後躍去,卻聽烏爾蘭一聲爆喝,那等人高的盾牌,竟像標槍一樣,被烏爾蘭擲了出來!
身體仍然在半空中,無處借力,尤利斯別無他法,只能咬著牙硬捱一記盾擊。
「咔嚓」一聲,那是他斷裂的大腿骨的哀鳴。
尤利斯就地一滾,沙地上,一個山一般的黑影將他完全籠罩住,烏爾蘭鐵鉗似的手在他不自然彎曲的左腿上用力一捏——
尤利斯終於發出了沙啞的呻吟。
「漂亮的小鳥,折斷你的羽翼,打斷你的雙腳,你還能飛得起來嗎?」
烏爾蘭碩大的身軀壓制著尤利斯,他粗糙的手掌在尤利斯赤裸的胸膛惡劣地撫摸,像是在刻意羞辱,「紅色的頭髮,多麼罕見,你這樣的尤物死在鬥獸場太可惜了。如果你現在向我投降,我不會殺死你,只是我希望你今晚能夠出現在我的床上。」
烏爾蘭狂笑著,血液染紅了他的牙,就像地獄食人的惡魔。
「見鬼去吧。」
尤利斯迅速抽出壓在身下的右手,將匕首自肋骨處斜向上刺進烏爾蘭的身體。
可是,尤利斯睜大了眼,他看著僅僅插進一半就怎麼也不再向前的匕首——人類的肌肉到底是如何鍛鍊到連匕首都無法刺進去的地步的?
「不識好歹的小子!」
隨著烏爾蘭的一聲爆吼,在幾乎讓他暈厥過去的劇痛中,尤利斯看到自己的小臂以根本不可能的角度翻折了過去,他的手背軟軟貼在胳膊上,皮肉被尖銳的斷骨刺穿,赤紅的血像地獄之火,灼燒著他的面板。
緊接著,一雙大手掐住了尤利斯的喉嚨,他甚至已經聽到了頸骨的哀鳴。
但是,角鬥場中忽然響起震耳欲聾的驚叫,由無數男人女人統一自發發出的「boo——」的長聲佔據了角鬥場。
尤利斯感覺到掐著他的那雙手稍稍鬆開了點,他劇烈地咳嗽著,茫然看向觀眾席裡那無數張陌生面孔向他投來的憐憫與惋惜,以及他們伸出的向上的拇指。
那是求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