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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呼延通幾人還好,腦子裡根本就沒有這種選項,聞言只是隨意拱手錶示受命,然後感慨那劉光世舊事罷了,倒是傅慶往下,頗多凜然。
一夜無話,翌日,四月十二,出乎意料,鄧州城忽然四門大開,叛軍盡棄兵甲,出城降服。
「之前兩次出城的使者是誰,在何處?」倉促出帳的趙玖望著身前泥淖中跪倒的一片軍官,不免想起一人。
「好教官家知道,那人是蔡州巡檢李尚,也是銀術可任命的大將,引我們投奔範瓊的首領。」有人勉力抬頭相對。「他昨日回來後,自知不能免罪,便在城中匯集各部將領,先將他們圍殺了,然後召集我們讓我們降服,最後自己也自殺了。今日出城的,最高不過隊將。」
趙玖束手而立,默然相對……他有心想說一句『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卻不知從何開口。
第二十一章 失控
鄧州既破,雨水又斷斷續續起來了。
沒辦法,這個時節的江漢一帶,本就是這個天氣。而想要在這種天氣下強行渡過漢江,然後孤軍面對襄陽城,就顯得有些吃力了。
不過好在趙官家此次出來雖然多次臉黑,讓王德以下一眾御營中軍將領全程提心弔膽的,但終究是沒有瞎指揮,要求各部強行出戰。
當然了,即便如此,隨著朝廷官軍主力迅速奪取鄧州城,然後高大的龍纛出現在漢江北岸,漢江南岸的襄陽城也是陷入到了一種高度緊張下的惶恐狀態……因為說一千,道一萬,那畢竟是官家。
話說,官家這個詞彙,上到宰相、太后,下到市井小民,人人都在使用,這個詞彙的廣泛應用本身似乎就代表了宋代的某種寬鬆政治環境,也說明瞭在人口爆炸的情況下市井文化的生命力。
然而,這終究是公元1128年,終究是大宋建炎二年,距離清朝滅亡和新文化運動差了近八百年……毫無疑問,這個時代依然是家天下的時代,這個時代的所謂『官家』依然是上承漢唐,下比明清的獨夫天子。
儒臣們還是視這個個體為君父,百姓們還是視這個個體為整個大宋的法理擁有者。
故此,這兩個字和那面龍纛,足以震動人心。
尤其是此時,金人剛剛退去,而對面那位官家也透過一系列的對金防禦勝利和對內主動清洗,展示出了一定的能耐,告訴天下人他最起碼是個有能力坐穩半壁江山的官家,不是什麼廢物……最起碼看起來比之前那兩個要強一點。
而之前大宋要亡,現在看來,也只是個表象罷了。
當然了,靖康之後,不是沒有人起了野心想取而代之,也不是沒有人開始懷疑趙宋官家的法理性,但最起碼不是襄陽城內的這批人,也不是之前鄧州城的那些人。
這也是為什麼,襄州這裡的叛軍兵力明明那麼多,卻隨著趙官家一道旨意變得沮喪困頓,從南陽方面到路人,甚至連他們自己都覺得僅憑自己是毫無出路的了。
鄧州之後,趙玖甚至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荒誕想法……也確實夠荒誕的,說到底,那些人畢竟是降金的漢奸,最多說其中首領稱得上是有擔當而已,若是因此敬重,卻是讓閻孝忠、劉汲這種奮起抵抗的放到何處?
不過,只是一想到此時家國難分,絕大多數人眼中的國家民族便是趙氏二字,也著實怒不起來罷了。
而這,也正說明有些人前路漫漫,註定孤單了。
「林學士,這官家準備等到什麼時候?」一江之隔的襄陽城內,某處宅邸後院中,陰沉的天氣下,範瓊麾下的右軍統制的王俊踱步不停,漸漸難安。「官家莫非還在疑咱們不成?便是疑俺,也不會疑林學士吧?」
「疑你我什麼?」
出來曬太陽卻沒曬成的小林學士坐在院中一把太師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