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須知道,劉光世位置再高,也只是一個武臣,殺了他只是無此成例、不合體制,可這件事卻是有明文約束的。
而以眼下的局勢,這個時候,趙玖也真的正需要文臣們替他出力。
不過話還得說回來,趙官家同時還覺得弄死一個人完全可以不急於一時,也不用明正典刑……尤其是此人著實無法明正典刑。
就在趙官家沉默亂想的時候,下面不光是範致虛,幾位相公、站出來的御史中丞張德遠、還有其餘臣僚早已經心亂如麻,他們如何不曉得,趙官家還是殺意不平呢?
「也罷!」趙玖忽然嘆氣。「追奪出身以來文字,貶遵義軍安置……」
下方諸人,幾乎是齊齊鬆了一口氣……既然能保命,那自然就顧不得趙官家臨時改成如此嚴重的處置了,畢竟剛剛這位官家可是真又動了殺意的。然而,等範致虛倉皇謝恩,然後自有班直上前當眾拔除他衣冠並將他拖拽出去之後,幾乎所有人又都糊塗起來……遵義軍是個什麼地方?
「諸卿還有什麼奏上嗎?」趙玖目送範致虛被拖出帷帳,然後方才繼續詢問。
唯一一個立在正中的大臣,也就是御史中丞張浚聞言本要後撤,但又陡然想起一事,似乎是之前兩日爭論範致虛太過激烈,然後被大家匆忙之中給忘記了。
然而,張德遠剛要就勢進奏,卻甫一抬頭便迎上了趙官家那張面無表情的臉,然後心中微動,避口不言,並直接轉回……只能說,自從捱了最親密小弟胡寅的那一巴掌之後,這位官家頭號心腹雖然沉穩了不少,可在揣摩官家心思上面依然遠勝他人。
只不過,此人原本喜歡迎合,現在喜歡用繞彎彎的消極方式來應對罷了。
然而,張德遠剛一回到佇列,他身側的胡寅和對面的唐州知州閻孝忠便齊齊出列,與此同時,居於他斜對面的京西轉運使劉汲也是蠢蠢欲動,只是礙於某種微妙心態沒有立刻走出來而已。
對此,這位御史中丞復又不淡定起來——他哪裡還不明白自己犯了天大的錯誤,須知眼下文武雲集,早不是昔日只要看著精力過剩的趙鼎,留意著城府極深的小林學士便可應對一切的八公山了!
這是方城山!
八公山上只有墳墓和軍營,而方城山上光和尚廟與道觀都不止十幾處!
且不提張浚按捺了不過一個月的城府就此騷動起來,胡寅和閻孝忠一起出列,二人目光交匯,各自停留了片刻,都沒有掩飾對對方的欣賞之意,然後也都沒有相讓之意。
而就在此時,身著紫袍的京西轉運使劉汲徹底忍耐不住,直接越過二人,拱手相對御座:「官家!臣冒昧以聞,範致虛既去,鄧州的差遣誰可為?且官家既然決心以南陽為陪都,是否該升鄧州為南陽府,仿開封府舊例?」
趙玖微微一笑,然後居然從御座中站起身來,上前來到劉汲身側,並握住了人家的手。
可憐劉汲劉直夫四五十歲的人了,卻第一次見到這位官家,又不曉得對方脾氣習性,哪裡能受得了這個?於是登時便面色通紅起來。
而呂好問等人眼見如此,卻是知道這劉汲要麼被大用,要麼就要吃大虧了……然而,話雖如此,他們居然也還是有些泛酸,因為他們這些人辛苦追隨行在東奔西走,前後大半年,沒功勞也有苦勞,卻似乎從來沒被趙官家拉過手的。
非只如此,這些聰明人哪個不是博古通今,眼見著劉汲只是被官家一握手,先是面色通紅,繼而眼淚都下來了,卻又恍然大悟——原來,此時官家握手劉汲,並非是簡單粗暴的施恩,而是一種極高明的施恩!
要知道,握手言歡這個典故,乃是發生在當日光武帝與他的開國功臣李通身上的,地點正好是這南陽附近。
而其中,光武帝中興之資,此時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