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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趙官家心下即刻一沉,因為既然韓世忠說打不得,那基本就打不得了。
不過,趙玖畢竟是個合格的工科狗,刨根問底這個好習慣還是有的:「是因為銀術可本人善於用兵嗎?」
「這倒不算一條。」韓世忠聞言面露不屑,終於有了一點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姿態。「真要是以為將而論,不要說銀術可,完顏婁室臣都不放在眼裡的,但其部精銳悍勇卻是事實。相對而言,行在如今看似兵馬眾多,但為真正整編,真正能戰者其實還是當日圍攻完顏兀朮大寨的那些兵馬,卻還少了張太尉的三千老卒,以及數千死傷離隊者……」
趙官家聞言微微一嘆,卻是立即從數學角度理解到自己的冒失了。
「除此之外,鄧州(南陽)一片開闊之地,金軍騎兵往來如風,我們卻沒有大隊騎兵可用。」韓世忠說到這裡,也終於顯得無奈起來。「而據之前東京留守司傳遞的軍情所知,完顏銀術可的親弟完顏拔離速也應該引一個萬戶,此時正在西京洛陽一帶圍剿大翟小翟,若我等強要作戰,只要銀術可稍為依仗著南陽盆地周旋一二,便可等到他弟弟自西京發來的騎兵援軍……到時候金軍仗著騎兵之利在中原平坦之地成南北夾擊之態,以行在戰力,怕是要被一戰而下的。」
言至此處,韓世忠難得露出嚴肅姿態:「官家,咱們才多少騎兵?臣的背嵬軍不過八百騎,劉晏的赤心隊六百騎,不過是金軍兩個猛安……拿什麼跟銀術可打?」
聽到此處,微微有些燥熱的深夜中,坐在後堂上的趙玖徹底沉默,卻居然是在認真的自我反省起來……可笑他趙官家明明之前被胡寅一番勸諫,意識到了自己在政治上的狂妄之態,而且還裝模作樣做出了自我批評,但實際上呢?
實際上還是沒有從內心深處真正改掉壽州大捷後的冒進心態。
究其原因,其實只有一個,那便是他趙玖在壽州戰後徹底融入或者接受這個時代之餘,忘了他如今是趙官家……而趙官家從來都是真正的獨夫,堂而皇之的掌握著核心的權力,再加上如今是戰時,又透過幾千士卒的犧牲取得了一些所謂威望,所以此時是沒有人能夠真正監督他的。
仔細想想,從頭到尾,在這次貿然提出的軍事計劃中,犯錯的只有他一人。
不然呢?
行在文官們很熱烈,但不怪他們,他們是政治生物,只會跟著官家走,而且別人不知道,他趙玖難道不知道大宋文官的軍事水平?
從李綱到範致虛,從閻孝忠到胡寅,從呂好問到張浚,這些人無論立場如何、道德水平如何,卻都不耽誤他們是軍事上的廢物,只是廢物的程度不同而已……眼下來看,宗澤宗爺爺簡直是大宋文臣中的戰神!
這些事情,他趙玖早就知道啊,卻居然一面嘲諷著範致虛,一面稀里糊塗跟著張浚那些人透過了一個不切實際的軍事決意……金軍騎兵主力平地無敵,這是韓世忠和他趙官家一開始選擇在壽州挨著淮河發動戰役的根本原因好不好?!一轉眼就忘了?
至於武臣們,唯一一個可以倚仗的韓世忠之前那麼驕橫,不都還專門連夜回來勸諫了嗎?便是劉晏,也很顯然是意識到了他趙官家計劃中的冒險,只是此人素來訥於言,又剛回來,不敢勸諫,這才會選擇往武關途中去見韓世忠,讓這個能說動他趙玖的人回來。至於楊沂中,說不得劉晏行此事根本就是他攛掇的……
總之,無論是劉晏還是楊沂中做下的這件事,能把一個忠心的臣子逼到用這種方式來提醒自己,可見他趙官家確實該深刻反省了。
而趙玖一反省,卻發現自己好像從壽州離開後,就一直有些『輕佻冒進』,而且日益驕橫……不說別的,真按照一個穿越者的視角來看,新來的諸如馮益等諂媚近侍的小心伺候,日漸龐大官僚系統的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