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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小船,更像是一艘木排,中間一艘極破極小的小船,兩邊船舷外各自綁了一塊兩頭磨尖的木頭,咋一看就如同一個三根木頭做成的木排一樣……簡陋至極。
至於人,那就更有意思了。
初春時節,白日熱,晚間冷,故此人披著一件破舊的大紅棉襖,偏偏又裸著胸膛。這倒也罷了,更要命的是,此人居然還在頭上簪了一朵好大的綢緞紅花!
宋代傳統,簪花實屬尋常,狀元跨馬帶花遊街不提,便是尋常都市之中,有一二浮浪子,自詡面白有容,也常常帶花紋身,以此自誇容貌……以至於江湖上常常會有什麼大名府一枝花某某,濟南府一枝花某某,與什麼九紋龍、八紋鳳的齊名。
然而,回到眼前,這一個年約三旬往上的漁民,風吹日曬出一副黝黑麵容,看起來得有四十朝上,胸口一撮黑毛,披著一件油汪汪的大紅破棉襖,還親手擺著這麼一艘破船,再來簪著一朵大紅花,未免可笑。
實際上,一開始是金國人笑,而眼見著此人擺船如飛,輕易轉到小灘側旁,便是認得此人的宋軍也都忍不住偷笑了出來。
「嶽統制!」
劉麟看了半晌,本想直接後退,見到如此一幕,卻又忍不住笑問了出來。「這便是你的援兵嗎?!你今日將我們五千金國大軍引到此處的倚仗?!」
嶽飛目送張榮從身畔兩三百步外划船過去,卻是從容抬頭,放聲反問:「你看不起他嗎?!」
「我懂了,嶽統制是想藉此人笑死今日這灘上的五千大軍!」劉麟連連搖頭,卻是放棄了交流的意思,直接便要打馬而去。
然而,剛一勒馬,卻又陡然聞得湖泊上響起了一陣狼嚎般的聲音,差點驚嚇落馬,再穩住身形後才曉得是那紅花漢子當眾唱起了漁歌來。此人音色難聽,腔調一開始也沒提起來,但一聲試嗓之後,吊上嗓來,卻到底隱隱有了幾分江湖風味,也聽清了粗俗歌詞。
正所謂:
「爺爺生在梁山泊,稟性生來要殺人。
斬過火併無義漢,殺過東京鳥官人!
英雄不會讀詩書,只在梁山泊裡住。
雖然生得潑皮身,殺賊原來不殺人!」
歌曲明顯取自尋常漁歌曲調,因為每一句中都要加『那個』以作過渡,每一段最後結束,也總要來一聲拖長的號子,以作結尾……非是艄公划船發力,不必如此。
嶽飛立馬在陣前漸漸清澈的水汪裡,努力在戰場嘈雜中跟著那嘹亮歌聲自身後遠遠繞過,從左到右,由近及遠,又由遠及近,卻始終沒有動彈。
而另一邊,劉麟只是微微一怔,從那狼嚎般的驚嚇中回過神來後,便早早回身,來向完顏塞裡匯報。
「不降?」
「不降。」
「意料之中。」完顏塞裡難得嘆氣。「但我是真欣賞此人能耐,想引為臂助的。」
「我也是……」劉麟心中暗對,卻沒有說出口。
「既如此,且不多言此事。」完顏塞裡收起心神,復又指著從河灘另一邊遠遠繞回來的所謂駕船唱歌的簪花漢子正色相詢:
「此人又是怎麼一回事?」
「應該是水泊裡的盜匪稍講義氣,出來一個首領給那姓岳的一個說法。」劉麟不以為意。「之前咱們猜的沒錯,宋軍必然聯絡了水泊裡的水匪,但那些水匪是什麼東西,如何敢來戰大軍?此番必然臨陣畏縮了,連線應的船隊都不敢派。」
完顏塞裡連連頷首,但眼瞅著那船從右面漸漸轉回過來,卻又覺得哪裡不對,但何處不對一時也說不上來,居然怔在那裡有些心慌。
而此時,說話間,那船隻靈巧至極,卻已經漸漸逼近,歌聲也重新能夠耳聞。
正所謂:
「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