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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澤是何等人物,如何不曉得嶽鵬舉意思,也是當即黯然:「你直接說此物沒用,而我宗汝霖又不知兵,鬧了笑話便是!」
嶽飛難得沒有執拗,便要趕緊安慰對方。
不過,宗澤隨意收起陣圖,卻又說出了一番話來:
「只是鵬舉,你是我生平所見之難得將種,在我麾下,凡出戰必勝,繳獲斬首必然第一,而且抗金之意最為堅定,不然我跟之前的張龍圖,還有專門寫行狀過來放你一馬的王彥都瘋了嗎,事事曲意維護你,次次超階提拔你?而我再不知兵,也曉得一勇之夫和大將之材是不一樣的,如今既然期待你早點成大器,以成衛、霍、李、徐一般的名將,卻也只能是問道於盲,病急亂投醫了……」
嶽飛微微一怔,也是難得懇切:「恩相且放心,用兵之道,末將自有成算度量。」
「什麼度量?」
「陣而後戰,兵之常法,運用之妙,存於一心;兵家之要,在於出奇,不可測識,方能取勝!」
宗澤怔了怔,然後微微搖頭:「我聽不懂……」
嶽飛當即便要再行解釋。
「你也不必解釋,說到底用兵之道你比我強多了,你心中有計較便可!」宗澤連連擺手,然後便披著裘袍下榻。「此事就算了,我送送你!」
嶽飛趕緊推辭。
「不至於如此,送個人而已,又要不了命,你此行若能盡忠報國,多多殺敵抗金,我說不得還能多延幾個月壽……」
嶽鵬舉無奈,只能低頭應許。
而等宗汝霖穿上木屐出得門來,先見到馬擴、宗潁二人,這位東京留守不由微微蹙眉,便出言呵斥:「如何還拎著人頭,不覺得醃臢嗎?」
宗潁到底無奈,只能趕緊將血淋淋的人頭放在地上則個。
而宗相爺根本懶得理會,只是復又抬手一指,卻是指著嶽飛對馬擴開口言道:「馬公子,你也收拾一下,明日就隨在嶽統制軍中,往壽州見駕便是。」
馬擴不由大喜,趕緊就在門外朝宗澤、嶽飛二人各自行了一禮。
交代完這話,宗澤便不多言,而是在三人外加幾名侍衛的簇擁下,一直走出留守府,來到街上嶽飛侍從湯懷等人所在跟前方才駐足。
且說,大半年前的靖康之變中,雖然金軍從頭到尾一直沒有入城,使得建築普遍性得以保全,但工匠、財貨、軍械軍器、糧谷貯存卻盡數失去,再加上幾十萬禁軍與勤王兵馬被擊敗後潰散為盜,卻是使得整個城市幾乎淪為鬼城!
真的是鬼城,須知道,當年東京鼎盛時期,人口一百四十萬,街上摩肩繼踵,而如今東京左右,城內城外尋常人家加一塊卻只剩二十萬人口……而且人人窮弊,甚至一度鬧出饑荒,得虧宗澤去年年中來到此處坐鎮,一面安撫士民,一面招降潰兵,一面組織抗金,一面還要費心費力跟中樞行在文鬥,這才勉強有了點樣子。
而回到眼前,今夜本是元宵佳節,放在往年,汴梁城早已經是火樹銀花不夜天,而此時卻蕭蕭索索,雖有零星燈火,卻也不過是兵丁巡防罷了,唯獨一輪明月高掛中天,惹人遐思……只能說昔日東京繁華盛景,竟只宛如夢中。
四人之中,三人都經歷過那般盛世,自然是口中無言,心下感慨,而嶽飛雖未見過彼時盛景,但只看其餘三人神色,再加上今日佳節之期,卻如何不懂?便也肅立不語。
「散了吧!」
夜寒月明,身形瘦削的宗澤披著一件雜色裘袍在街上看了半日,卻是忽然主動揮手。「你們明日還要上路。」
嶽飛、馬擴趕緊俯首,而宗潁原本想伸手扶著自家爹爹回去的,卻想到剛剛拎了半日人頭,復又只能亦步亦趨。
然而,宗澤披著那件雜色裘袍慢騰騰走了數步,卻又忽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