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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比臣還小一歲。」楊沂中輕聲相對。
趙玖早有預料,但此時依舊忍不住一聲嘆氣,他是真想放聲問一問這茫茫原野,他這個官家的心腹到底在何處?
隨著帳內一聲嘆氣,趙官家到底是沒問出口,反而是帳外那位祗候忍不住低聲追問了一句:「官家為何一定要找此人?」
「我是真想留在中原抗金。」趙玖近乎無力的應聲道。「前幾日在班值中聽人說他是個武藝絕倫的人才,又是河北人,抗金之意甚堅,想著或許能一用。」
「且不說此人,只說此番走揚州,不是官家之前斟酌許久後的決斷嗎?」楊沂中難得追問不止。「如何又要留在中原?」
「哈……」
趙玖一聲冷笑,並未做答。
其實還是那個問題,說實話沒用……對於行在這裡的投降派們而言,你告訴他們哪怕是去了揚州,甚至去了江南,金人都不會放過他們,他們只會覺得荒唐。
想想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對偏安存在幻想,又哪來的投降派,或者好聽一點,又哪來的主和派呢?
「官家何故發笑?」
楊沂中今夜主動開口的次數似乎要超過了之前數日面對這趙官家的總和。
「我趙九抗金,難道不是理所當然嗎?」趙玖無可奈何,只能在榻上隨便敷衍了一句。「國讎家恨這四字,楊舍人難道不懂嗎?為何你們總覺得我要苟且偏安呢?」
秋風呼嘯不停,夜色濃鬱,而一直到黃淮大平原的正東面漸漸發白,帳內帳外卻都沒有再吭一聲。
第四章 英雄氣
翌日清晨,雖然天色已經發亮,但之前一日夜秋風卻送來了一股微涼氣息,繼而產生了一種天陰陰兮欲雨的情景。
當此之時,我們飽受打擊的趙官家一夜沮喪難眠,竟是帶著一雙黑眼圈走出了帳來。
不過相對應而言,身材高大、形象威嚴的楊沂中卻似乎總是不知疲憊,只見他全副甲冑,扶刀蹲坐在帳外,雙目炯炯,見到趙玖出帳後更是即刻起身,然後再俯首相對:
「官家!好教官家知道,通直郎劉晏雖蒙赦免,卻心下不安,只是官家早早歇下,也不敢打擾,故我一直讓他在別帳相侯……官家是否要見一見?」
「不是讓他放人就算了嗎?」
楊沂中俯首不答。
「算了,見一見吧。」打了個哈欠的趙玖無奈應聲,雖不能感同身受,他卻也能懂得劉晏的驚懼,而此時他也的確需要好生拉攏這樣的兵頭子。
須知,沒吃過狗肉也見過狗跑,這麼多電視劇和小說看下來,趙玖還是有點分寸的。他很清楚,亂世之中,身為一個逃亡途中的官家,真正能要他性命的絕不可能是什麼宰相、內侍,那些人最多把他架起來讓他做不了事情,而威脅最大的恰恰是劉晏、楊沂中這樣手上直接控制幾十、幾百兵之人。
劉晏今年約莫三十來歲,看起來像個文官多於武將,實際上,據說他在遼國是中過進士的,而通直郎似乎也是文官階官,好像比嶽飛那個武翼郎顯貴的多!
嗯,為啥要說似乎和好像呢?
原因是趙玖真不懂,須知道,按照大宋朝的規矩,官是官,職是職,真正的差遣則是差遣,而且官又分寄祿官、正官、階官,而且分門別類,文官是文官、武官是武官……反正他這個智商正常的二十一歲大學生是不可能在幾天內搞懂這些門道的。
就連楊沂中這個天天跟著自己的什麼什麼祗候,趙玖都稀里糊塗,因為他身邊還有別的祗候,卻是幾個專門幫他找衣服的宦官。
當然了,說一千道一萬,正如楊沂中之所以為趙玖所忌憚,乃是這個相貌威嚴、身材高大之人始終穿著甲冑、拎著刀子監視自己一樣,劉晏此時最實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