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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幣、簪花、首飾、絲絹、頭巾,甚至是蘿蔔與活生生的雞鴨牲畜……東華門外的狀元都未必如此光鮮。
震天的浪潮之中,馬胖找到了趙蘿蔔,那個時候,後者剛剛將自家騾子上的鞍韉投了出去,然後一無所有的他便癱坐在人群後滿目狼藉的地上,靠著那頭沒了鞍韉的騾子,像瘋了一般,一會哭一會笑。
但等到馬胖緩步走過來與對方一起坐下後,趙蘿蔔就不再笑了,只是抱著這個熟人痛哭流涕,哭的是驚天動地,哭的是一刻不停,哭的宛如大雨飄落,濕透了整個中原一般。
建炎十年的夏末,對東京方面這些場景完全不知情的趙玖在親自送別了包括嶽飛、趙良弼、金富軾、合不勒、脫裡、耶律餘睹、源為義、平清盛在內的一眾人之後,開始折返向南。
沿途經行燕京,問候了已經徹底不能起床的呂頤浩,然後便以對方的意願以胡寅為燕京留守,自行帶上韓世忠等高階文武,繼續南下。
到了七月下旬,趙官家便渡過黃河,抵達了紹興。
隨即,不等東京的相公們去迎接,便有旨意傳下,乃是要求東京上下文武,連同行在文武,以及周邊所有能趕上的大員,隨他一起往謁亳州道祖正庭。
而終於,又是一個滿是颯颯秋風的秋日,溫暖的斜陽之下,趙玖回到了他這十年間一直迴避的明道宮。
第三十五章 明證(全書完)
秋風颯颯,日暖斜陽,大宋淮南東路亳州明道宮內正是光影交錯、氣爽溫煦。
非只如此,此時此刻,這座同時具有廟宇、園林、行宮功能的龐大建築群內,到處都能看到披甲武士與身著朱紫的貴人,眼見著不知道有多少大宋文武皆在此處。
而其中,位置最高的後殿小山上,更是防備嚴密、秩序井然,遠遠望去,那面早已經顯得陳舊,卻依然能夠代表著至高權威的金吾纛旓正迎風而展。
一切的一切,都跟十年前一模一樣,一切的一切,又跟十年前截然不同。
各處通道的佈告板上,早早貼上了此番行程——非常緊湊,今日為匯合抵達的界限,而明日便要焚香沐浴、靜心凝神,三日後便要祭祀,祭祀後只清靜一日,便要再度設宴論事,前後不過區區六七日行程,自然引得行在文武議論紛紛不停。
便是陳規、劉汲、閻孝忠這等大員也都有些忐忑。
當然了,如呂公相之年長德重,自然可以早早去歇息,胡寅不在,趙鼎、張浚兩位相公也依然可以如十年前那般泰然漫步於園林之中,甚至還可以有林景默林尚書補上位置,湊足三人行。
氣氛融洽極了。
「說起來,《西遊降魔雜記》最後一回你們看了嗎?」趙鼎一邊走一邊隨口說了些閒話。
「看了。」張浚不顧周圍還有人在,當場大笑相對。「觀世音說八十一難未足,引出之前藏了幾十回的引子老鱉翻身,晾出無字真經……結果唐三藏卻大徹大悟,說佛祖座下尚需利市打發,天竺佛國尚有妖魔吃人,唯獨大唐的龍王降雨錯了時辰,結果天子求情都不成,堪稱政通人和、法度嚴明……可見,佛法早已經東漸,天竺早已經是空殼,真經自在東土,修行自在腳下……一言既發而立地成佛……委實是吳……吳大家手筆。」
趙鼎也跟著捻須笑了起來:「確係是吳大家手筆。」
就這樣,二人加上林景默,一起笑了一陣,而片刻後,大約瞅見一個樹影下的石桌石凳,三人便一起走了過去,偏偏又不坐下,只是在旁邊稍駐,然後才繼續閒聊了下去……這番行動,周圍知趣之人早已經遠遠躲開。
「靜塞郡王上書反對此行?」
樹影之下,首相趙鼎若有所思。
「是。」
張浚束手而立,面色平靜。「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