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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這是北面大勝,金國殄滅導致的結果,國家安定了,人心對將來皆有嚮往,自然如此。
其實,此時距離得知北面大勝早已經過去數月,數月間,很多戰事細節傳來,汴京百姓從一開始的疑慮到漸漸認可與震驚,再到此時,多少有些回落——雖然北面戰事種種離奇細節不斷,邸報上內容也詳實,街頭上的話題也總脫不開北面,可實際上,熱度還是漸漸降了下來。
官員們在考慮官家的政治意圖與燕京的政治威脅,老百姓們更需要一日三餐與柴米油鹽醬醋茶。
不過與此同時,可能是因為終究沒有參與,沒有親眼目睹,再加上十年前的陰影擺在那裡,所以整座城市始終還有一種不夠盡興,不夠通透,不夠釋然的姿態……所以,還是忍不住要說,要議論。
這是一種看似矛盾,卻實際上理所當然的情狀。
新曹門,是東京城理論上的正東門,從新曹門入,一路向西,正好順著宮城南牆挨著宣德樓穿過,最後從正西萬勝門離開。
不過,因為大宗貨物都走汴河,官員與牲畜都一般走南燻門,更南側的朝陽門外還有一個新改為賽馬場的宜春苑,宮中用度也始終提不上去,所以新曹門也好、內城曹門也好,更像是內城馬行街商業區的附庸。
如今每日從這裡走的,多是城東莊子裡的『車手』,他們自家有田地,是農人,卻不耽誤農閒時每日早早推車入城,接過小旗然後在馬行街送外賣……這是城東比城西好的一個地方。
「前面出了何事?馬胖,你去問問。」
樊樓四掌櫃趙蘿蔔當然不是個送外賣的,但他家也住在東門外,所以每日例行一早便起,在城東收些新鮮蔬果、魚蛋,專供樊樓……東西不多,勝在新鮮,借著在樊樓送外賣的車手順路運來,還能剩些零錢,今日當然也不例外,但此時,他騎著一頭騾子抵達新曹門,卻驚愕發現,今日此路似乎不通。
馬胖是樊樓的外賣車手,又是趙蘿蔔同莊鄰居後輩,聞言自然立即上前去打探,而不過片刻,他便匆匆折返回來,告知了原委:
「趙叔……門開著,卻架了拒馬,上面貼了佈告,門丁也在喊話,說今日新曹門有軍務,正午之前不通,要咱們繞道……」
「入他孃的軍務。」
趙蘿蔔氣急敗壞。「走到跟前說繞道……天下太平,女真皇帝都從燕京逃了又死了,哪來的軍務?還能女真人隔著上萬裡又來了?」
馬胖和一眾樊樓車手只是不言。
趙蘿蔔罵完了,回頭看了看身後自家車隊,也是無奈,便從懷中細細數出來一百文錢交予馬胖:「咱莊你那個本家不是在這裡做什長嗎?去問一問……就說樓裡等著開火做菜,還要供給相公們呢,這麼多人,真要是繞到朝陽門,得耽擱大半個時辰。」
馬胖連連點頭,立即上前接過錢,但轉過身來,便不由撇嘴,暗覺這蘿蔔叔過於小氣……這等嚴肅的事情,一百錢頂個屁用?
還拿當年豐亨豫大的時候那一套呢?
果然,馬胖揣著百個錢去城中繞了一遭,只是尋那本家問了一下,然後錢一個子也沒露便直接揣著懷跑回來了:
「好教趙叔知道……錢剛掏出來,便被守門的都頭髮覺,人家說了,軍務之前樊樓算個屁!四掌櫃又是個屁!錢直接沒了,我還白捱了一腳……只讓我們從南邊朝陽門進,晚一刻便是耽誤一刻,樊樓午間沒菜,只是活該!」
騎在騾子上的趙蘿蔔面色青紅不定,顯是一面怕耽誤事,一面又不捨得那百個錢,半晌才咬牙相對:「不會是你將錢黑下了吧?一百個錢都不許熟臉進門?宣和年間可都沒這事!」
馬胖只是搖頭苦笑,引得其餘車手、力夫一起來笑。
樊樓的人給臉,旁邊別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