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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日一開始沒什麼言語與這廝嗎?」不知道是不是肌肉記憶,反正趙玖如今一張口倒是多有一些亂七八糟的詞彙。
「有的。」康履收斂心神,認真答道。「官家當日登基時曾許諾過與他太平富貴,還給他太宰之位……」
「那後來為什麼又要流放他?」趙玖愈發覺得怪異。「而且我這些日子與班直們閒談,說的事情也挺多,為何沒人提過這廝?」
康履低頭不語。
「大官有話直說。」趙玖不免蹙眉。
「不瞞大家。」可能是知道也瞞不住,康履低聲相對,倒是說了幾句實話。「當日張氏稱偽帝,多有人勸大家除之,可即便如此,大家念在他還政的份上也只是讓他往潭州安置。唯獨後來知道他與靖恭夫人之事……大家這才震怒,當時便讓咱家莫忘了提醒大家,待過一陣子,萬事平順後,一定要發旨意殺了張邦昌。」
「靖恭夫人?」趙官家愈發糊塗。
「乃是當日道君太上皇帝宮中人。」
康履也愈發小聲起來,似乎生怕門前楊沂中等侍衛聽到。「當日張邦昌做偽帝、入內廷,金人將靖恭夫人賜予他為後,而靖恭夫人屢次送果品與這賊廝不提,據說還曾私下相會,稱他大家,並有一二苟且難言之事,甚至等到張賊退出內廷時,這靖恭夫人還曾把著他的胳膊相送,並有言語指斥太上。如今,這靖恭夫人已經被鎖拿在行在,就等屆時招供清楚,一併除之了,只是偏偏官家此時落井……」
「真是荒唐!」剛剛聽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趙玖忽然拍案出言,驚得門內楊沂中和門外幾名班直一起回頭。
「確實荒唐!」康履趕緊低頭附和。
「怎麼能因為這種事情亂殺人呢?」趙玖明顯氣急敗壞。
康履差點咬掉了舌頭,儼然是把一些話給強行嚥了下去。
「若殺張邦昌,一開始以宰執降金之名堂而皇之殺了,天下人有什麼可說的?非要因為這種事情改弦易轍?」趙玖憤憤難平。「再說了,那靖恭夫人行為有什麼不對嗎?那種局勢下,若非張邦昌遮護了她,她一個弱女子得落到什麼下場?難道要她被金人抓走才算好下場?!指斥太上,染情於張邦昌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康履欲言又止。
「放了那什麼夫人,讓她去尋張邦昌吧!」趙玖回過勁來,也是覺得無趣。「張邦昌可殺,但事到如今殺之無益,讓那夫人傳句話,讓他一輩子禁足在潭州,不得出來招搖,就當是囚禁了。」
康履半晌無言,直到那官家扭頭冷冷去看他,方才頷首。
而看到康履應下,趙玖剛要再去看奏疏,卻又忽然醒悟:「行在這裡還有多少宮人?」
「不多,百吧……」
「這樣吧,」趙玖緩緩言道。「既然二聖全都北狩了,她們又著實無辜,再加上東京城及河北、河東逃出的大臣、軍官們多有家族離散之事,便將宮人賜給他們……尋年長的、有德行的那種……也算是兩全其美了。」
康履這次依舊俯首無言。
「到底何意?」趙玖懶得跟此人打啞謎。「若有我不知道的直接說來。」
「其中有一二百人,乃是官家登基之後,專門遣人在東京、南京尋訪的『浣衣娘』……」
「我這……趙九……我這麼渣的嗎?」對方這話說到一半,趙玖便恍然大悟了,繼而愕然出聲。
登基之後,也就是數月前,靖康恥剛剛結束,這趙老九哪來的性趣?!
「那都是陳東這些人汙衊陛下!」雖然不懂渣是什麼意思,但康履儼然摸到了幾分這位官家的道道,立即出言解釋。「官家登基,沒有宮人怎麼能行?別的不說,誰來伺候潘娘子和皇嗣?」
「陳東是因為說這個才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