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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憂什麼?
尚子溪搖頭:“風朗不是一時起興,他可打定了主意。”
春獵將近,尚風朗好端端的卻要求騎馬,沈元柔很難不將這些與溫思涼聯絡在一起。
裴寂敢同溫思涼打這樣的賭,這段時日卻不與她提起此事。
前世裴寂曾想學騎馬的,但因種種緣由,最後卻擱置了。
沈元柔不著痕跡地收回眸光:“你來教他?”
“自然,”尚子溪理所當然地環顧四周,“此處風光正好,也沒有旁人,再適合不過了。”
沈元柔頷首:“月痕,將烏梅映雪牽出來。”
今日是帶著踏月與烏梅映雪出來的。
尚子溪得了便宜還賣乖,笑說:“好柔姨,怎麼不讓我騎踏月。”
“映雪就入不了你的眼?”沈元柔睨著她問。
尚子溪哪兒敢說不,朝著尚風朗走還忙不迭道:“柔姨的馬自然都是好的。”
生怕晚一些沈元柔不給她騎。
沈元柔低笑一聲,便見裴寂乖順來到她身旁。
映雪被養得極好,墨色的皮毛油光水滑,此刻在尚子溪引導下從兩人眼前走過。
沈元柔笑:“如今京城,是興起公子們比試騎術的風了嗎?”
“興許是因著春獵將近。”他的聲音也變得輕快。
裴寂眸光追隨著疾馳的快馬,眸光裡是掩不住的豔羨。
尚子溪帶著自家弟弟兜了一圈,才開始教學。
姐弟倆的笑聲很有傳染力,看得出來,騎馬真的很有趣。
裴寂遠遠望著,眼眸一下不眨,明明滿臉羨慕,卻還不肯開口向她提及。
看著他的側顏,沈元柔勾起一絲笑意:
“聽聞長皇子也開始了,裴寂,你不想試試嗎?”
裴寂果然抬眸看著她,面上露出一絲期盼來:“我也可以嗎?”
今日陽光極好,他瑩潤的眼眸亮晶晶的,很可愛。
那層刻意偽裝的成熟與沉穩褪去,在晨光下,只剩下青澀與熱情。
“當然,”沈元柔吩咐,“將踏月牽過來。”
當初將裴寂帶回太師府時,她唯恐裴寂會因此怕極了騎馬,沒想到他還會想著嘗試。
沈元柔託著他的身子上馬,隨後利落地翻身,穩坐於裴寂身後。
“為何想要學騎馬?”沈元柔問。
“若是我會騎馬,往後有什麼要緊事,也方便些。”裴寂握著韁繩,沒有掩飾唇角的弧度。
他沒有說,其實是因為他想做一個對沈元柔有用的人,如果他會騎馬,將來有什麼事,他便可以為義母解決了。
沈元柔坐於他身後,並不能看到裴寂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捕捉到少年的愉悅。
她便想到裴寂隻身一人入原府那樣危險的事。
“若是有危險,學會了騎馬,也能逃出生天。”
“嗯,也是,”沈元柔順著道,“畢竟,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她持著韁繩,骨節與裴寂的手很近,卻很有分寸的沒有碰到他。
“坐穩了,”看出他的緊張,沈元柔還是適時地提醒,“不要拽它的馬鬃。”
在說完後,她瞧見裴寂泛紅的耳尖——耳朵總能代表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