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花深處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做這些糕,做得多了能多放一陣,他想吃的時候都會有。
想到父親,裴寂眼睫低垂下來。
他的父親出自大儒世家,當初為還債,才將兒子嫁給了商賈之家。
在他的印象裡,父親的精神都不大好。
他三天兩頭的病上一病,但他好起來的時候,會教他做糕。
那些年還好,到了後來姐姐離世,父親便不清醒起來。
裴寂在他嚴苛的要求下,禮儀不得出半點錯。
他在父親面前小心翼翼,可父親失智的時候,裴寂也免不了一頓打。
後來他再沒吃過父親做的糕。
“公子處處想著家主,”曲水湊上前為他打下手,“家室禮儀手藝都好,像公子這樣的男兒,將來門檻會被提親的踏破吧。”
裴寂不輕不重地斥責:“不要胡說。”
曲水:“公子喜歡怎樣的女娘嘛?”
裴寂沒有言語,腦海中卻浮現出了沈元柔的模樣。
溫思涼與尚風朗,甚至整個京城的公子都芳心暗許的人。
溫思涼今日說得那些話真是太奇怪了,他似乎根本不認為義母子這層關係如何,並斷定他同樣會為之傾倒。
“真是可怕。”裴寂低聲感慨道。
他才不會生出這樣可怕的心思。
他敬重、感激沈元柔,唯獨不會愛上她。
那是他的義母啊。
可想到沈元柔,今日在馬車上發生的種種,突然侵佔了裴寂的腦海,走馬燈一般過了一圈,彷彿在提醒他,今日他做了些什麼。
他抵在沈元柔的肩頭,那股令人沉溺的香氣,混合著草木的味道,讓裴寂飄飄然,整個人被不真實的溫暖包裹。
裴寂指尖不受控制地顫了顫。
他闔上眼眸,告訴自己,這是對母親的依戀。
但這個說法,好似不足以說服他。
曲水的聲音響起:“公子,你是身子不舒服嗎?”
“我沒事。”裴寂嗓音有些乾澀。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唇瓣上甚至還殘留著沈元柔的溫度,沉香味。
義母的面頰是溫暖而柔軟的,與她所釋放的壓迫力不同。
裴寂死死咬著唇肉,憑著意志力將這些奇怪而恐怖的想法逐出腦海:“廚房那邊有說什麼嗎?”
“啊,家主今夜不在府上用膳,今夜公子想讓小廚房做些什麼膳食?”
裴寂怔忪了一瞬,胃口突然就沒有了。
“……做一碗素面吧。”他輕聲道。
生辰要吃麵的。
憐愛他
“春獵那日,你可要帶你那小義子去?”
皇帝屏退身旁的侍人,問她。
沈元柔沒有回答,只問:“陛下同意長皇子的請求了?”
照理來說,春獵幾乎不會叫公子們去。
長皇子身份尊貴,此番春獵還有番邦使臣,照皇帝的脾氣,定然是不願他前去的,但長皇子要是認定了,她也拗不過溫思涼。
前世溫思涼便去了春獵,但當時因著騎馬傷了腿,自此便臥床養傷半年。
即便如此,腿還是落了病根。
而如今裴寂偏拿此事與他做賭約。
事關長皇子,他再度將自己置於險境。
“思涼磨了朕多時,若是朕再不答應,只怕他又哭又鬧。”皇帝無奈地搖頭,可仍被沈元柔捕捉到她面上的縱容與疼愛。
慣子如殺子。
若是皇帝知曉長皇子會因著春獵出事,只怕說什麼都不肯讓他去。
但沈元柔並沒有向皇帝解釋的打算:“是麼,長皇子想來高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