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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話乖順。
但裴寂認定了的事卻格外執拗。
她抬眼看向月痕,後者當即為裴寂佈置小案。
斜陽將少年籠罩,他沐浴著光,神情嚴肅地抄寫卷宗。
“主子,老太君要的人參燕窩也都送了去。”花影前來道。
沈府的小爹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如今真拿自己當主子了,上來索要一堆上好的補品。
偏沈元柔也給他。
“尚子溪到哪了?”沈元柔問。
月痕:“尚小姐已抵達京城,只是今日已晚,尚小姐身邊的人道,小姐明日再來見您。”
“也好,她與她母親也許久未見,理應先回府去看尚寺卿的。”
裴寂心中陡然升起一絲驚異。
尚子溪,這個名字他並不陌生,尚子溪是京城有頭有臉的女娘,母親為當朝大理寺卿,她是個萬花叢中過的主兒。
即便如此,還是不少男子想要嫁入尚府。
聽起來,他的義母與尚子溪很相熟。
也是,義母雖居高位,為人卻很好,她這樣耐心的長輩,應當是很多人都喜歡她的。
裴寂小心翼翼地豎著耳朵,面上仍是那副正色抄書的模樣。
竊聽非君子所為。
可是,可是月痕聲音那樣大,他哪裡能做到兩耳不聞。
“尚小姐的弟弟也隨她回來了,明日小姐她們便將少主帶回,跟主子團聚。”
月痕笑道:“府上眾人都很喜歡少主,少主不在的這些時日,手巧的僕從做了許多小衣裳,如今乍寒,小少主穿正好。”
小少主。
裴寂持筆的手頓住一瞬。
他的義母已經是做母親的人了。
也是,義母今年三十有三,這個年紀的女人如何能沒有孩子呢,尋常人家怕是早已夫女成群,為人母,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裴寂還是思緒紛飛,亂糟糟的。
興許是因著義母待他溫和,興許是因著她周身沉重的權勢味道,裴寂有些不能相信,他並不能想到,究竟怎樣男子才有幸能站在她的身邊。
她已有女嗣,明日就到府上了,這樣的認知莫名叫他心亂了起來。
她的女兒是否會討厭他呢,他這樣的不速之客,本不該來打攪沈元柔的生活的。
若是他不得人喜歡,又該何去何從呢。
裴寂說不上來這是一種怎樣怪異的情緒。
他垂著眼睫,愈發頹然。
“裴寂。”
沈元柔看他心不在焉喚他,卻不想少年驚惶不安地攥緊,指骨也沾了一點烏墨。
“義母。”
裴寂默默承受著她的壓迫與目光的剖析:“你在想什麼呢?”
冷香
裴寂心頭一跳,受到刺激的人感官格外敏銳。
鼻尖滿是沈元柔的清冽味道。
他在短暫的靜默中,飛速思考要如何說謊。
他總不能告訴沈元柔,我害怕義母的女兒不喜歡我,我害怕義母的女兒回來後,義母會不喜歡我,這太傻了。
裴寂不擅長說謊,他沒有受到過這樣的規訓。
“我聞到了一股好聞的味道。”他捏緊了指骨,斟酌著用詞。
沈元柔看著他這副模樣,好笑道:“好孩子,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責罰你。”
裴寂微詫,他如此微不可查的動作,也能被沈元柔注意到嗎?
“我聞到義母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味,”裴寂倉促地滾了滾喉結,而後意識到這話的不妥,“抱歉,我不是那個意思……”
到底女男有別,他談論這些,終歸是不合適。
但這是他在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