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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坦蕩地接過盛嬤嬤手上的繡蟒紅色玉帶,盈盈拜倒。皇后尚在禁足,皇上和貴妃都在瑞王府,所謂「二拜高堂」不過是對著正殿上的空椅子,「夫妻對拜」更是荒謬。
陪嫁丫鬟春心一直陪在身邊,幸好,還有一個熟悉的可信任的人。
禮成後,盛嬤嬤領著陶萱蘇前往婚房。一路上,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左不過恭王慘遭變故,性子和從前不同,不喜人多,不讓底下的人靠近住處,請王妃多多擔待,好生照顧恭王。
仍蓋著龍鳳呈祥喜帕的陶萱蘇默默地聽著,偶爾應一兩聲。
穿廊過門,盛嬤嬤忽然停下了腳步,陶萱蘇也跟著駐足,眼前被一面房門堵著,莫不是到了婚房?可是裡面沒有點燈,黑洞洞的。
盛嬤嬤叩門道:「王爺,今日您大喜,王妃已經入府了。」她的聲音雖然含著笑意,但在淒冷的黑夜鑽進陶萱蘇的耳朵格外刺心。
如死水般的沉靜,盛嬤嬤的聲音像是一塊石頭扔進無底洞,沒有激起房間內的任何反應。
裡面真的有人嗎?
陶萱蘇不由得背冒冷汗,寒意從雙足直衝腦袋。恭王會待在這樣一個冷清幽靜的房間?連個伺候的人都不見,哪裡像是富貴王爺的住所,分明是關押犯錯下人的黑屋。
難怪外人都說瞎子恭王得了失心瘋。
盛嬤嬤提高聲音,再次小心翼翼地試探道:「王爺?」
「隨便找個房間讓她住下就是。」黑暗的房間裡傳來斥責聲,像是很不耐煩,很不想再多言,很不想被人打擾。
好歹,房間裡終於傳出了恭王項茂行的聲音。
雖然他……他不願「見」到陶萱蘇。
盛嬤嬤瞥了陶萱蘇一眼,賠笑道:「王爺,這不合規矩。」
「本王的話就是規矩。要麼讓她去別的房間睡覺,要麼讓她回將軍府,總之別來煩我。」恭王的聲音沉沉,如悶雷一般。
聽兩人隔著房門對話,陶萱蘇忍不住想這位表面固執暴躁的王爺到底在裡面做什麼?他是披頭散髮地坐在床上,還是蓬頭跣足站在桌子前,亦或是捏著拳頭蹲在地上?如斯脾氣,縱然顏如宋玉,旁人也不敢輕易接近。
陶萱蘇伸手搭在盛嬤嬤手上,道:「盛嬤嬤、春心,你們都先下去吧。」
春心心疼陶萱蘇,低聲勸道:「小姐,您已經勞累一天,既然王爺不肯見,不如我們今晚先去別的房間歇息。」關山月曾吩咐她好好護著小姐,別讓小姐受了委屈,如今這個情形,王爺跟瘋子一樣,小姐還是不見為妙。
因喜帕遮首,陶萱蘇無法與春心對視,只是搖搖手:「盛嬤嬤,勞煩您帶春心下去歇息。我與王爺夫妻一體,有些體己話要說。」
盛嬤嬤自然說不出讓王妃別院而居的話,又不忍心王妃在這苦等,因為她知道如今王爺性子頑固易怒,既然說了不讓王妃進去,勸說哀求都無用,只會惹得他更加憤怒。
盛嬤嬤面露難色:「王妃,院子外頭有丫鬟守夜,若是王爺到底不肯開門,您就讓丫鬟領您去溪花堂安置。」
盛嬤嬤和春心退下後,陶萱蘇扶了扶鳳冠,叩門道:「妾身陶萱蘇拜見王爺。」
無人應答。
風過處,鳳冠上的寶珠撞擊出清脆的響聲。
陶萱蘇並不氣餒,早就料到局面棘手,堅定道:「即便王爺不讓妾身進房,妾身也不會離開,因為一旦妾身離開這裡,明日王府乃至整個京城就會傳得沸沸揚揚。」
項茂行哼了一聲,冷笑道:「哦?怎麼傳?說我喜怒無常,是個瘋子,還是說我白白糟蹋了你的一生?」
自從雙目失明以來,即便貴為王爺,多少冷言冷語傳進耳朵,他早已聽得耳朵生繭、心如死灰。
陶萱蘇必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