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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馮一諾知道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婚禮,這個婚禮或許是他唯一能正大光明站在教堂裡說「我願意」的機會。
中國不承認同性婚姻,他也不可能為了掩飾自己的性向,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在拉斯維加斯,沒有人認識他,也沒有人會阻止他,他可以做一切想做而不能做的事。
比如結婚。
尤其是,和一個男人結婚。
儘管他和這個男人剛認識不到二十分鐘。他不知道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背景,也不知道對方是好人還是壞人,他甚至不知道這個即將與他舉行婚禮的男人叫什麼名字。
但那又怎麼樣呢?他和宋思齊認識了二十年,他知道他的身份背景,性格愛好,知道他的穿衣風格,飲食習慣,他甚至知道他一部戲賺多少錢,交多少稅。可他最後才發現其實自己從未看清過那個叫宋思齊的男人,更分不清他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所以認識二十分鐘和認識二十年有什麼區別?既然宋思齊可以向別的女人求婚,那他為什麼不可以和其他的男人結婚?
於是馮一諾對面前的男人說:「好啊,我們結婚。」
那個男人彷彿早就對他的答案成竹在胸,冷峻的臉上勾起了一抹笑,隨即拉起他的手,轉身走進教堂。
教堂很高也很大,有絢麗的穹頂和斑斕的窗戶,將陽光割裂成五光十色的寶石,鋪灑在前往神臺的通道上,如夢似幻。
馮一諾的手在這個幾乎完全陌生的男人手裡,突然覺得不太真實,像是在做夢。心跳的頻率不知什麼時候開始加快,儘管知道只是一個簡單的儀式,但他卻沒來由地開始緊張。
教堂裡觀禮的人並不多,事實上,除了他和這個男人,只有一位手捧聖經的神父和一男一女兩位證婚人。但由於他過於緊張,竟然沒有注意到這個婚禮的冷清和詭異。
兩人走到神父面前,身邊的男人才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嗯?」馮一諾眨了眨眼反應過來,「馮一諾,一諾千金的一諾。」
「一諾千金?」男人挑了挑眉,轉頭用英文將馮一諾的名字告訴神父。
神父點了點頭,表示儀式可以開始,然後便是一長串聖經中關於婚姻的教義,其中有一半馮一諾都沒聽明白,讓他懷疑自己的英文水平是不是太久沒用真的退化了,而就在他努力理解其中某兩個單詞到底怎麼翻譯時,突然聽到身邊的男人說了一句「我願意。」
馮一諾轉過頭,看著身邊這個正在與他舉行婚禮,但實際上還十分陌生的男人。儘管明知道這個儀式是假的,但聽到對方低沉而果斷的「我願意」三個字,他居然有些莫名的悸動。
男人感覺到他的目光,也轉過頭來看他,或許是教堂的光線太過夢幻,馮一諾覺得他的輪廓都柔和了不少,一時竟有些移不開目光。
「馮一諾先生。」神父的聲音傳入他的耳膜。
「嗯?」馮一諾回過神看向神父,神父微笑著又將剛才的結婚誓詞說了一遍,「馮一諾先生,你願意與周銘遠先生結為合法伴侶,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健康或者疾病,富裕或者貧窮,快樂或者憂愁,都將永遠愛他,珍惜他,對他忠誠,直到永遠嗎?」
「我……」馮一諾心跳如擂鼓,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假的婚禮儀式,可這些誓詞的每一個字卻都是真實而有分量的。他看著慈祥的神父,心虛地發不出聲音。
在上帝面前撒謊的確需要足夠的勇氣,他身邊這個男人……哦,他剛知道原來他的名字叫周銘遠,這個叫周銘遠的男人是怎麼毫不猶豫說出「我願意」三個字的?
「你願意嗎?」神父的笑容更加和藹,像是要給這個因為婚禮而激動得不知所措的年輕人一些鼓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