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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執念，皆是虛妄，皆是荒唐。

他自嘲地笑著，血淚淅淅瀝瀝滴落在祭壇中心的法陣上。

那把貫穿他心脈的利劍，尚不如她一句輕飄飄的話語來得痛徹心扉。

無邊的黑暗落下，冗長一眼望不見盡頭。

他瞳仁是壓抑的深黑，最後一點光也在這不停輪迴的折磨之中湮滅，化作麻木和死寂。

&ldo;你本就是為殺戮滅世而生，為何要沉淪於這世間最為低等的情愛?&rdo;

&ldo;為我所用，殺光他們。&rdo;

黑色的颶風悽厲咆哮，夾雜著數不清的慘叫。

在這所見皆是瘡痍，所聞皆是哀嚎的煉獄之中，他突然聽見了清脆的鈴聲。

像是清澈的泉水落在淤泥之中，泛起陣陣漣漪。

他垂下的眼睫微微顫了顫。

那鈴聲越發近，刺破深不見底的煞氣，帶來久違的光亮。

&ldo;顧言玉!&rdo;

眼前的陰霾一點點褪去，鉛雲散開的盡頭，是朝他奔赴而來的少女。

她的裙裾泛著溫柔的月色，映照在他漆黑的瞳仁中，化作經久不滅的火光。

在那一刻，他聽見了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她跌跌撞撞的每一步，都踏在了他的心上。

在世人的厭惡與懼怕，魔神的惡意與蠱惑，祭壇的煞氣和徹骨冷意之中。

她是茫茫天地間，跳躍的光。

這抹光為他而來。

她奔向祭壇，擁抱住雙目漆黑，滿面血淚的少年，輕聲道，&ldo;顧言玉，你別睡。&rdo;

&ldo;睡著了，就再也見不到我了。&rdo;

在被她擁抱住的那一瞬，便是短短的那一瞬。

一直困擾他的心魔悉數破滅。

他的下頜搭在她的肩上，聞著她發間的花香，怔怔地想著。

‐‐他不求她愛他了。

只要能長久地看著她，這般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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