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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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致被迫去觸及此後我要反駁康德的那些論點。
康德的最大功績是劃清現象和自在之物'兩者之'間的區別,——'他的'根據是這樣一個論證:在事物和我們之間總有'居間的'智力在,所以這些事物就不能按它們自身在本體上原是什麼而被認識。康德是由洛克引到這條路上來的(見《每一形而上學的序論》§13,注二)。洛克曾指出事物的第二級屬性如音響、香臭、顏色、軟硬、光滑等,因為都是基於官能感受的,'所以'並不是屬於客觀物體的,不是屬於自在之物本身的;至於自在之物本身洛克卻只賦予第一級的屬性,亦即那些僅僅只以空間和不可透入性為前提的屬性,如廣延、形狀、固體性、數量、運動等。但是這種容易發現的洛克式的區別還是在事物的表面上說話,對於康德式的區別只等於是一個幼稚的前奏。原來康德作的區別,從一個高到不能比的立足點出發,卻宣稱洛克曾認為可以成立的一切,他所謂的第一級屬性,亦即自在之物本身的屬性,同樣也只在我們的理解力之內而是屬於自在之物的現象的;並且其所以如此,正是因為理解力的條件,空間、時間和因果性是被我們先驗地認識了的。這就是說,洛克把感覺器官在自在之物的現象上所有的那一份從自在之物身上剝落了,可是康德現在卻又把腦力功能(雖然不是用這樣的字眼)所有的那一份也'從自在之物身上'剝落了。從此現象和自在之物間的區別就獲得了一種絕大的意義和更深遠得多的旨趣。為了這一國的,他必須在我們的先驗認識和後驗認識之間作出明顯的區分,而這是在他以前還從沒以適當的嚴格性和徹底性,也沒有在明確的意識中做過的。於是這就成為他那意義深遠的探討的主要題材了。——在這裡我們立即就要指明康德哲學對於他的前輩的三重關係:第一,對於洛克的哲學是一種肯定和擴充的關係,這是我們剛才已看到的;第二,對於休漠的哲學是一種糾正和利用的關係,人們可以看到將這一點說得最明確的是那篇《每一形而上學的序論》(在康德的主要著作中這是最優美最易理解的,只是研讀它的人太少了,其實它可以大大減輕研究康德的困難)的前言;第三,對於萊布尼茲—沃爾夫哲學是一種堅定的駁斥和破壞的關係。在著手研究康德哲學之前,所有這三種學說都是人們應該通曉的。——如果根據上面所述,現象和自在之物,亦即關於觀念的東西和實在的東西兩者完全不同這一學說,乃是康德哲學的基本特色,那麼,此後隨即出現的,關於這兩者絕對同一的主張就給了前面引述歌德的那一句話一個糟透了的證明;尤其更糟的是這一主張除了亂吹什麼“智力的直觀”外並無其他依據,從而只是在以典雅的儀態,以誇誇其談和夾七夾八的雜燴使人懾服的假面具之下回到庸俗見解的粗陋罷了。這個主張對於笨拙而無性靈的黑格爾那種更魯莽的胡說倒很相稱,已經成為這胡說的出發點了。——於是可以說,就康德以上述方式對現象和自在之物所作出的區別,從論據的意義深刻和思慮周詳來說既遠遠超過了以往曾經有過的一切,那麼,在這區別所產生的那些後果上,也是無限豐富的。因為既已完全從自己出發,自然而然地,在一個完全新的方式之下,從一個新的方面,在一條新的途徑上發現了'真理',康德於此就已表出了這同一個真理,亦即柏拉圖就已不厭重複說過的真理。在柏拉圖的語言中多半是這樣表示這一真理的:對官能顯現著的這個世界並無任何真正的存在,而只有一個不息的變易,它存在,也不存在,對於它的瞭解與其說是一種認識,毋寧說是一種幻象。這也就是柏拉圖在本書第三篇就已引過的一段中,在他所有作品中最重要的一段中,也就是在《共和國》第七篇篇首所說過的東西;他在那裡說:在黑洞裡綁緊了的人們既看不到道地的原本的'陽'光,也看不到真實的事物,而只看到洞裡面黯淡的火光和真實事物的陰影。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