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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頭說:&ldo;大爺,你病好了比啥都強,我們年輕,這點路不算啥,再遠也要看看你老人家。&rdo;說罷,又對博士王說:&ldo;不然我們還能早一點,樓下看門的老太太真可惡,硬是堵著門不讓進,要不是看她年紀大了又是個女人家,我非得治治她的毛病不可。&rdo;
《越軌訴訟》第五章(11)
&ldo;那你們咋進來的?&rdo;博士王明知故問。
&ldo;纏了半天,塞給她十塊錢才讓進來。&rdo;
博士王笑了,說:&ldo;這老太太確實壞,那天我也被她敲了十塊錢。&rdo;
趙雅蘭問:&ldo;那你咋不告她?&rdo;
博士王說:&ldo;我找院長了,院長說這老太太是衛生局安排來的,他管不了。我要去找衛生局,院長不讓我去,說得罪不起衛生局,就算我去告了也沒啥用,一個老太太,誰能把她怎麼樣?就算再換個人,誰又能保證比這老太太強?說不定更差勁。&rdo;
&ldo;那就沒人管了?任由她攔路搶劫?&rdo;陶敏亦為之忿忿。
&ldo;後來我又瞭解了一下,這老太太的丈夫原來是衛生局的司機,出車禍死了,這老太太整天到衛生局鬧,鬧得沒法衛生局出面硬把她安排到這兒看門。&rdo;說到這兒,博士王掏出煙遞給黑頭一支,自己也叼了一支,剛要點,被陶敏一把奪下:&ldo;病房裡不準抽菸。&rdo;
黑頭見狀,悄悄把煙扔了。
&ldo;你們猜這老太太把劫來的錢幹啥用了?&rdo;
&ldo;給她兒女了?&rdo;
&ldo;存起來了?&rdo;
&ldo;總不會去玩股票吧?&rdo;
&ldo;你們誰也猜不出來,她全捐給殘聯了。她說她老頭子開車橫死,是前輩子造了孽,她要行善積德讓她丈夫超化。&rdo;
&ldo;這麼一說,這老太太的行為倒也有情可原。&rdo;
黑頭說:&ldo;雅蘭你別以為她把錢給了殘聯就有情可原,她這錢咋來的?跟攔路搶劫也差不多,這種不明不白的錢殘聯就不應該收。&rdo;
博士王的岳父說:&ldo;不管她的做法對不對,結果總是好的,目的也不錯,總比那些貪汙受賄、偷盜搶掠,千方百計謀財以肥私囊供己揮霍的人強。&rdo;
黑頭不好跟博士王的岳父爭論,只得點頭稱是。
博士王說:&ldo;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許多事情很難用是非二字分清。&rdo;說到這裡,腰間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看號碼說:&ldo;海興來的,我不熟這個號,不是程鐵石。&rdo;
電話是海興律師王天寶打過來的。&ldo;情況不太好,&rdo;王天寶的口氣不安,嗓門又大,震得電話嗡嗡叫。博士王把話筒略略離開耳朵,&ldo;開庭時間又往後推了,法院找不到程鐵石,通知我了。&rdo;
&ldo;推到什麼時候,什麼理由?&rdo;博士王問。
&ldo;時間未定,我問審判員理由,審判員不講,我透過朋友側面瞭解了一下,他們何庭長傾向銀行的意見,合議庭堅持自己的意見,何庭長要求將這個問題報到最高人民法院請示,等最高人民法院批下來才能開庭。&rdo;
&ldo;牛剛強的態度呢?&rdo;
&ldo;牛剛強我還沒來得及跟他談,估計他也不會公開說什麼。我找程鐵石到處找不到,打手機也不開機,旅店說他也沒退房,他是不是到你那兒去了?&rdo;
博士王按下不安燥急的心情,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