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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骨灰的時候他無意識抹了下臉,摸到斑駁縱橫的已經乾透的淚痕。
季雨想回家,綿竹鎮蒼溪村蒼山半山腰的家。
岑之行實在擔心季雨現在的狀態,手裡要緊的工作全推了,送他回去。
當年爺爺處理爸爸後事的時候很快,季雨記得是兩天,當時他不理解,但現在似乎理解了。
填完最後一剷土,望著墓碑上爺爺生前的照片,季雨眼淚毫無徵兆落了下來。
“我沒有爺爺了。”他突然很輕很輕地說。
【作者有話說】
哭得稀里嘩啦,邊寫邊哭嗚嗚嗚 感謝寶貝們上章的安慰,生的人要代替他們好好活呀。
“我想跟你睡。”
大黃是通靈性的狗,彷彿知道發生了什麼,短短的斷尾沒有再搖,低聲“嗷”叫,趴跪在爺爺墓碑前叫了會兒,像是在跟爺爺講最後的話,隔了一陣又站起來湊舔小主人的手。
指尖一陣溼熱,季雨怔怔收回視線,擼了一把狗頭。
前些天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外,他別的都沒顧得上,大黃是拜託李嬸來喂的。
回去路上正好碰到李嬸擺攤,天氣還冷,李嬸凍得直搓手,季雨把剩下最後的一斤半桑葚買走,讓她早點回家。
李嬸欲言又止,等季雨付錢時推了回去,遲疑道:“雨娃子哎,你爺爺……”
季雨低垂眼睫,飛快地眨了下眼,然後把錢塞回李嬸口袋。
他想客套地笑一下,但嘴角像是被膠粘住了,提不起來,最後只能維持著一個不算好看的表情,輕輕說:“昨天凌晨去世了。”
李嬸好一陣子沒說出來話,張張嘴,她想象不到上週還在趕集路上遇到過的身體硬朗的老頭子,昨天這就沒了。
“太突然了……”她說,“不辦喪禮什麼的嗎?”
“不了吧,村鎮上的人也不喜歡我們。”
季雨只短暫流了兩滴眼淚就沒再哭過,被岑之行牽著回家,大黃跟在他們身後。
週末不用上學,日子似乎沒太大變化,季雨如往常一樣做飯,吃飯,下午的時候想起該四月前後泡梅子酒,繼而想起被遺落在梅子坡的揹簍。
岑之行走了過來,問他:“想出去散散心嗎?”
季雨如驚弓之鳥,身體抖了抖,回頭瞧見是岑之行才松泛地蹲了回去,伸出食指抹了抹角落酒罈紙封上的積的薄薄的一層灰。
“去年四月釀的酒,過年時候我還叫爺爺少喝,他很不樂意,但還是聽我的,就淺淺抿了一口。”
“早知道就讓爺爺如下願呢,得了高血壓之後爺爺都沒吃上合口味的飯菜。”
天黑之前,他們去了梅子坡,季雨的揹簍倒在原地,青梅散了一地,有些磕破皮的已經開始腐壞化作新肥,有些尚且完好。
季雨蹲下,把揹簍扶正,倒在地上那一側沾了很多泥土,他沒帶帕子來,正想著,岑之行抽了兩張溼巾,蹲下把揹簍拽過去一些,從上往下擦。
季雨怔怔抬頭,岑之行在擦揹簍,沒抬眼,略長的耳發在臉側晃悠悠,夕陽在對方身後熱烈燃燒著,像電影裡的畫面。
無意識摸了摸左手腕的髮圈,指腹摩挲著,最後只是垂眼把地上沒壞的果子挑出來。
週末兩天,季雨儘量讓自己忙起來,無論做什麼,岑之行也跟他一起忙。
某些時刻,岑之行的存在感很低,或者說跟季雨的步調吻合,像一團溫柔的流水,包容著季雨身上的尖刺,就是在無聲告訴他,不用顧忌太多。這樣的相處反倒輕鬆。
但岑之行骨子裡是強硬的人,習慣於佔據主導權,季雨知道,這回是行哥故意遷就他了。
在便籤寫下:2018421,再依次貼到酒罈上,季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