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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自若,只望著我,笑著說:&ldo;小落真的長大了。&rdo;
&ldo;呵,那還得多謝天帝陛下多年的養育之恩,以及挖我父親雙眼,逼我母親長眠,直至昨日雙雙死在我的眼前,這一切都是拜您所賜。&rdo;
他突然皺著眉頭,問道:&ldo;你說什麼?你見到你娘了?&rdo;
&ldo;是啊,我見到她了。&rdo;
&ldo;她在哪裡?&rdo;
&ldo;她死了。&rdo;我一步一步湊近他:&ldo;她死在東靈山上,死在我父親懷中,走的時候,她沒有任何遺憾。&rdo;
他的淚從眼眶溢了出來,連嘴唇都在顫抖:&ldo;這七萬年…她在哪兒…&rdo;
&ldo;她一直都在我身邊看看我,在幻境中陪著我,那樹洞中留著的回憶,我親眼目睹,他們相識的過往,又怎樣被你一步步逼到決絕相忘,怎樣讓我們一家三口支離破碎,還自小告訴我,是我父親拋棄了我的母親。&rdo;
第一百零五章 人生恍如夢
說到這兒,我不禁自嘲起來:&ldo;你知道嗎?這六界從來都是個是非之地,在眾多傳聞中,我唯獨相信了你,我唯獨相信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不可能騙我的人,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rdo;話語間,我竟掏出了長劍直指著他的喉嚨。
他沒有閃躲,反而動也沒動一下:&ldo;呵,我本就有錯,你恨我也是應該的。&rdo;
原本我應該殺了他為我父母報仇,可等劍架在他脖子上的時候,我竟有那麼一刻不忍心。
緊接著,他說:&ldo;殺了我吧,為你的父母報仇。&rdo;
這個從小到大,陪伴我七萬年的人,我竟真的沒有辦法親手殺了他。
他緊閉雙眼等待我下一刻的動作,那一刻,劍從我手中滑落,我還是沒能忍心殺了他。
&ldo;呵…七萬年,我從來都把你當做親生父親一樣,從今日起,你我之間再無任何瓜葛!&rdo;
殿外吹來一陣冷風,我轉身走出去的那一刻,七夜才追了上來,在看到我的那一瞬間,伸出了雙手。
如今這個世界除了他,好像沒有什麼東西值得我留戀了。
天界如常,歲月靜好,只是我夢中常見的那兩個人,再也沒有辦法應約而來……
在幻靈殿中熟悉的吊椅上,我依偎在七夜右肩:&ldo;你說,人死了會有輪迴,那神仙死了,會去哪裡啊?&rdo;
他淡淡道:&ldo;或許,會變成千萬凡人群中的一個,繼續遊蕩在這個世界上。&rdo;
&ldo;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過往?&rdo;
他愣了愣道:&ldo;知道。&rdo;
&ldo;你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rdo;
他為我擦拭眼角的淚,眼中充斥著溫柔說:&ldo;我本以為,你這一輩子都不會知道。&rdo;
若真給我一個倒轉時光的機會,我寧願他們沒有相遇,更沒有生下我。
自小伴在我身邊的,從始至終都是天帝,雖然得知這一段過往,我卻始終也恨不起他來。
他似乎在想些什麼,突然說:&ldo;落兒,把手給我。&rdo;
我疑惑之際將手給他,不知是什麼樣奇特的感覺從胸口處傳來,使整個人都十分的難受。
他的眼中越發濕潤,只突然靜靜的抱著我,那一滴眼淚落在我的臉上。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他哭到近乎哽咽,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