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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淡灰,矇昧中已含光,遙掛在天際的一顆星,錚錚亮,它知道,很快,陽光會灑滿天地,喧鬧會充盈四方,而它將藏在光亮與喧囂中,酣酣睡去。
連綿的群山像臥龍,形跡被尚微的晨光描摹得有些臃腫,卻也不失雄壯。如果你睜大眼睛,會看到在群山山巔,有兩個身影兒馭風而行。近看,一個身量修長強健,團臉大眼,高挺鼻樑,眉際間一條遠山狀的紋痕,望去其人如山,穩重可依。另一個同樣的修長身量兒,只是稍稍有些單薄,臉有些長,眼不大,鼻不高,望上去,有些呆滯無神。但見他眉際間同樣有遠山狀的紋痕。
若是熟悉這大荒的行家已經認出來了,這兩人正是軒轅山山主木大宗的長子木雷和次子木雲,眉間紋痕是軒轅木氏的血統標誌。他們家族的純正血統,生來就有這胎記。
此刻,木家兄弟正趕往牛首山。
“哥,馭風我學會了,”木雲的聲音稚嫩清脆,“你再教我馭光!”
“別太貪心,先把基礎打好,”木雷的聲音低沉雄渾,“會了不代表熟。”
“我都能追上你了,還不熟?”木雲道。
“是嗎?”木雷溫厚地笑了,“那我可不讓你了!”
話音剛落,木雷加速而行。
木雲二話不說,暗暗運功發力,沒想到那腳底的風竟不聽話地左搖右晃起來。木雲只管念著馭風訣,不承想,那風一番跟頭,竟自溜了,留下木雲在半空中毫無憑藉,直愣愣摔了下去。
木雷聽得一聲巨響,猛回頭才發現弟弟不見了,他俯身下衝,回身去找,看見弟弟掛在一棵大樹的枝椏上,衣服都被劃破了,臉上有道深深淺淺的口子。
“不用硬撐,就我們倆,疼就說,”木雷提溜著弟弟,坐到大樹杈上,見他面無表情,有些心疼。他這個弟弟可能是因為不受寵的緣故,從不會在人面前表現疼痛或難過,哪怕受了傷,也很少吭聲。
木雲瞧著哥哥的臉,學著他的樣子,咧著嘴兒,好似吸了口冷氣,“我要飛多久才能熟?”
“還想著飛?”木雷摸了摸弟弟的手臂和腿腳,還好沒有骨折,“保險起見,我們走路!”
說罷,不由分說,帶著木雲跳下樹杈,走在山路上。
“哥,我還想飛!”木雲道。
“以後有的是機會,”木雷道,“我答應了教你一定不會食言,不過你也要答應我!”
“什麼?”木雲見大哥拉住自己,便望了他。
“我看著你的時候,你才能飛,”木雷鄭重其事道,“還有,不能心急,跟著我的節奏!”
木雲點點頭。
“你要記住,欲速則不達,”木雷說著,繼續向前走去,“我既然答應了教你,就一定會教下去,你不必急,急功近利不但學不會,反而會弄巧成拙!”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撥開濃密的齊膝芳草,尋路而行,好容易走出了枝椏縱橫的矮樹叢,來到了一條溪流邊,沿著溪流走上兩裡左右他們來到了牛首山。
牛首山只有十幾戶山民,往日裡雞犬相聞,鄰里間你來我往互幫互助,好得似一家人。可自從兩個月前,山裡開始雞犬不寧,先是山長的妻子牛麗人一向端莊整潔,通達事理,可最近披著不蔽體的破爛麻袋四處遊走,走丟了幾次,山長牛大力沒辦法將她關了起來,她不肯睡床,非要蜷縮在床底下或是牆角里,饅頭非扔在地上踩爛了才肯趴在地上吃,水也是潑在地上,同狗一般伸出舌頭去舔。還有山長的鄰居牛娃子,三十好幾的人了,整天躺在床上,好像嬰兒一般蜷縮著手腳閉著眼睛,癟著嘴,天天嚷著喝奶,任是誰也喚不起叫不醒。當然,也有變好的,山裡牛老夫人一向大門緊閉不跟山裡任何人家來往,如今家門不關,天天串門,幫鄰里做著做那,熱情到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