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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又有些忐忑:“怎麼才能叫他引些韃子來,又叫咱們能將他捉個現形了?”
玉逸塵嘴角噙了絲隱隱的笑,柔眉看著這苦惱的皇帝,溫聲道:“也不必真的叫韃子來,找些草民為亂嫁禍給韃子亦使得。到時候他杜武護國不力,就是個大罪。”
“好!很好!”李旭澤雙手一拍道:“就這麼辦,你尋些人假扮韃子,這回選個離京近些的縣城搶掠一回,雖說傷民,但以一縣抵一國,朕的苦心唯望天知。”
玉逸塵面上笑意更濃,給正望著他的李旭澤一個讚許的表情,拱手道:“臣尊命。”
他退出垂拱殿,殿外梅福梅性與徐秀幾個皆在等著。玉逸塵一一吩咐過事情才出了宮門,梅訓在宮外等著,聽玉逸塵交待完差事,皺起眉頭問道:“果真要再聯絡孫玉奇?”
玉逸塵道:“當然。怎麼可能用假的?這種事情,只有那些北蠻幹起來才夠狠,才能叫舉朝轟動。”
再造一次氣死承豐帝那樣的大勢,才能掰得動杜武這顆盤根錯節的大樹。杜武這邊,也須得一次就將他治服才行。
天越來越熱,貞書卻覺得自己有些越來越冷,心疑是玉逸塵的涼氣染了她一身叫她也成了個怕冷的人,成日的只想咳嗽。十八這日清早起來套了件長衫仍將頭髮高高綰起拿木簪固住了,她便一個空人往玉府中來。今日玉逸塵在後門上等著親自替她開門,開了門也只是望著她笑。貞書半月時間鬧的京城聞名,此時見了玉逸塵,頗有些雄赳赳氣昂昂的意味,況她此番走路竟氣喘噓噓面色蒼白,捉了他雙手跳到他身上,叫他將自己抱了起來走,才在他耳邊高聲道:“我跟我爹說了。”
玉逸塵點頭道:“嗯,我知道。”
貞書雙手比劃了張嘴笑道:“整個東市上,大家看了好大一場笑話。”
玉逸塵點頭道:“我也知道。”
梅訓回來後所述裝裱鋪中發生的一切,他足足聽了三遍。而東市那場笑話,他就在人群外遠遠的站著,看見他的小掌櫃無所畏懼的站在人群中央,冷眼看著那醜態百出的男子,那男子不知說些什麼,惹的眾人鬨堂大笑。他的小掌櫃幾步走過去,抬腳踹在那男子褲襠,他應聲而倒,躺在地上打滾。
她轉身離去,背影像個英雄一樣無所畏懼。
他站在遠處放聲大笑,從出生以來也沒有過的敞快與滿足,在那一刻填滿他的胸膛。
兩人一同吃過了早飯,又在床上歪纏了半天,看著貞書滿面舒愉沉沉睡去,玉逸塵才小心翼翼起身,取了袍子過來披著輕步到了臥室外。
孫原在二樓小廳中垂手恭立著,玉逸塵繫著衣帶走了過去,沉默許久才道:“要看好宋姑娘,不能叫她進到前院去。”
孫原彎腰答道:“是。”
玉逸塵仍緊鎖著眉頭,繫好了衣帶走到陽臺上,許久才自言道:“不能再叫她往這裡來了。”
他本想一步步誘她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並叫她從此與他為伍,成為一個理所當然的宦官的女人,但如今看來,她心中的善良與正義感遠遠超出他的所估值。她用生死做著抗爭,他便不能以如今這樣惡魔般的模樣去回應她。
☆、85|84。1
玉逸塵有生一來頭一回去回顧自己的人生,併為此而感到可恥,那是一種比遺憾更可怕的感覺。身為閹人無法給她幸福,他只會感到遺憾,但成為她心中的惡魔,卻讓他覺得無比可恥。這是一種可笑而荒唐的感覺,只要它湧現出來,就讓他覺得內心無比荒涼,繼而想要否定自己的人生。
他斬斷了這荒唐的念頭,緊了手腕大步下樓,自伸臂推了那兩扇沉重的大門進來,在那面無表情掌著燈的陶俑們的注視下,在那丈寬的俑道中站了許久,回首親自鎖上了那扇大門。這才推開另一扇,往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