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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未尾還有張圈奇,起身緩步過去,自坐在了未尾。才坐下,就聽那聶氏道:“方才說到那裡了?那杜禹從獄中出來也有兩日了,官府可尋著他蹤跡沒有?”
竇可鳴欠身回道:“那日甫一出事,應天府尹便通知了我父親,我父親帶著我曾沿其出逃路徑細細搜捕,只是搜到南城門一帶,便斷了蹤跡再無線索。南城門一帶是自古就有的胡市,其中水深人雜,難以盡搜,也只得略作樣子回來交差。”
北順侯如今還領著京城治安使的身份,杜禹雖下了大獄,卻仍是杜國公府世子,這樣大的名頭,要抓要打,應天府那些身份低微的捕塊們自然不好下手,是以一出事便動了北順侯。
聶氏道:“如此說來,如今也不知他究竟是潛在城中,還是外逃出城了?”
竇可鳴見四座閨秀們皆雙目含情默望著他,心內暗自有些驕傲,咳清了嗓子道:“小甥以為,他自幼驕養京中,耍些橫氣也只不過是在京城這一小塊地皮上而已,出了京城,他那裡能識得東南西北。所以此時他必定仍在京中,大約還與當年混熟的那些下九流們混在一處,那些人狡免三窟,應天府很難掌握行跡,要抓捕他,怕還得我們父子。”
聶氏點頭不語,竇明鸞此時也在座中,接過哥哥竇可鳴的話頭道:“興許他不過是在獄中呆厭了,偷偷跑出來透口氣兒,待透完氣兒不定自己就回去了。”
坐中旁人還不言語,貞玉便笑了起來道:“好妹妹,他那裡有你想的那麼好?想當年我七八歲的時候,有回叫了他的小名魚肚皮兒,被他揪到外面打的屁股都腫了。那一年他至少有十二歲,被我告到杜國公耳朵裡,杜國公打的他足足半月起不來床。人都言他吃此教訓,總要學好了吧,誰知他養好了傷一爬起來,仍是照舊的做惡,不但不悔改,反而還變本加厲。”
聶氏見座中起了爭論,嘆聲道:“說到底,總是年幼失母的可憐孩子,失了母親管教,行事偏頗些也是有的,可真叫人替他操心啊!”
她話頭一轉,抬頭笑道:“西廳已備好宴席,我今日也陪著你們這些小孩子們好好頑一回,吃兩盅果子酒,如何?”
坐中閨秀們自然笑著應和,竇可鳴與這些少年公子們率先起身站到門邊,候著每一位閨秀們皆出了門,方才緩步跟了過來。
這南安侯陶仞祖籍南越,行事也是一派南越風格。這宣澤廳西廳十分寬敞明亮,木地板上油亮森森,皆是蒲團矮几,一人一張,依次跪坐,餐食也按位而分。每位女客身邊皆是跪坐一位侍女相侍,男客身邊便是那半大的童子們來往伏侍,雖人多而分毫不亂。
此間起了宴,眾人閒談飲酒不說。外間各府帶來的丫環婆子們,皆在簷下垂立聽吩。因南安侯府與北順侯府皆是沾親帶故,僕婦們之間也相互熟知。內裡貴人們議論著何事,她們在外同樣也是悄然而語。貞書身邊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丫環,穿的十分乾淨利落,也不知是那位姑娘面前的一等丫環,她抱了包袱與旁邊另一位四十多歲的婆子悄言道:“媽媽可知那杜國公世子當初殺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第12章 甜頭
婆子掃了丫環一言,一撇嘴道:“那可是件醜事,杜國公府裡瞞的水洩不通。不過,我有個相熟的姐妹在那府裡廚房作事,倒是知道些形跡。”
她環顧四周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聽聞當年他也不過十七八歲,因國公府續絃的楊氏生的貌美,世子竟生了覬覦繼母的心思。有日國公外出,恰逢那國公夫人午睡,世子在外見了,悄悄進來欲要強佔繼母。而巧在這國公夫人的母親亦在府上作客,那世子正欲行不軌之事時,恰被這繼母老孃瞧見,吵鬧起來。世子一不作二不休,橫刀便殺了這繼母老孃,自己大搖大擺回房睡覺去了。杜國公回府後聽聞此事震怒,又他不思悔改,才將他發派到應天